第38章（2 / 2）

颜怀咬紧水管，腾出手拿起那颗骷髅头，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九弓山上那一幕，心里不禁打趣：这回的头骨不会和上回的人头是同一个脑袋的不同形态吧？

如此想着，他快速沿原路返回，来到下水井时瞧见两个人影正堵在出口那，貌似是一个人扶着另一个人吃力地往上爬。

找到人了？颜怀急忙用衣摆穿过骷髅的眼睛，系个死扣固定好，手机往裤兜一揣，咬住管子去帮忙向上托人。

上面的人感觉到有外力在往上顶，也铆足力气向上拖拽，费了好大的劲儿可算把人弄出下水井，重见了天日。

愈发焦虑的等待者们一拥而上，把生死不明的落水者搬到高处的花坛上，几位帮忙组织现场秩序的学生则帮手去扶救人的老师。

颜怀作为私自下水的“隐形人”，毫无意外地受到冷落，只有左元白一个人拿着水管那头在等他。

见颜怀安全出水，左元白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没事？”

颜怀甩甩头发，喷了左元白一头一身。

左元白：“……”

就在左元白琢磨是先去看落水者的情况还是先暴揍颜怀一顿的时候，有人尖叫起来：“啊！”

二人下意识去看发出叫声的人，却发现对方正一脸惊恐地看向他们。

颜怀低头一瞅，哟，差点忘了。

围在花坛边上的人也都寻声望过来，正瞧见手里捏着管子的左元白和颜怀，以及颜怀衣服上系着的白色骷髅头。

赵老师第一个跑过来，瞅瞅他俩，再瞅瞅骷髅头，铁青着脸问：“怎么回事？”

颜怀把骷髅头解下来往他跟前一递：“下水道里捡的。”

赵老师被几乎怼到脸上的骷髅头吓得不轻，幸好左元白扶了他一把，不然他就得坐水里。

他颤着音儿问：“会不会是谁乱扔的模型？”

左元白试了试手感：“应该是真的。”

赵老师的脸色又青了不少。

颜怀一直观察着赵老师的表情，见状立刻接话：“我敢保证是真的，刚才把它系衣服上，它还想咬我屁股来着。”

左元白无语：编瞎话也编得靠谱点吧？

颜怀挤咕眼睛：能吓住人就成，靠不靠谱不重要。

赵老师显然没意识到颜怀在吓唬他，脸已经从青转白，哆嗦着手去掏手机打电话了。

看见赵老师的手机，颜怀这才想起自己苦命的手机，取出来甩甩，还能用，顿时倍感欣慰。

趁赵老师不在，左元白小声对颜怀说：“我问过了，赵老师不太想说，听那个意思好像是人工湖死过人，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有明显被鱼啃食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鱼吃过人肉，所以学校才让学生们抓鱼，避免鱼被周围居民捡走给吃了。”

学校也曾想过将那批鱼全部捞出来掩埋以防止不知情的人误食，可人工湖经过多年经营已经达到某种生态平衡，加上占地面积太大，抽水捞鱼的难度和消耗都太大，还可能把这件不为人知的意外死亡事件宣扬出去，所以也只能作罢了。

“人工湖淹死人的事我好像听保安说过，”颜怀看看骷髅头，喃喃地说，“前两年过年的时候有几个人喝醉酒，心血来潮去人工湖砸冰捞鱼却不慎落水，家里人不知道他们干嘛去了也就没往学校里找，最后是咱学校的保安发现了湖水开化后浮起来的尸体。那年开学晚，所以没惊动学生。”

左元白听完后眉头皱更紧了：“尸体当年就捞出去了，那这个头骨是谁的？”

颜怀：“你怀疑它也是人工湖里出来的？”

左元白看向还在讲电话的赵老师：“看他的反应，恐怕是的。”

颜怀摸摸头骨，叹了口气：“我再下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部位，如果只有这一块，那它就可能是被水冲下去的。老规矩，你负责套话，实在套不出来你就吓唬他，别吓死就行。”

左元白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看着盘在脚边的塑料管急速减少，心立马又提到嗓子眼。他还没来得及说的是：他先前以为眼花瞧见的就是个白白的东西，很可能就是这颗头骨。

可头骨是死物，密度又比水大，应该常年沉在湖底才对，为什么会被大雨冲上岸，还移动了这么远？

经验告诉他：事情不对劲。奈何颜怀行动快过他的语言组织，人都下去了，他也只能先去套赵老师的话了。

这小子，成天让人操心，等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