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林起岿应了一声，手里是新一期的博物馆读物，他把期刊放在了一边，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阿爷没什么事，”过了一会，又乐呵地问，“在学校还适应不？”

“还行。”林然回答，走到旁边看起了摆在和典藏，有不少是关于考古和文物修复的书籍资料。

“感兴趣吗？”老头子又问。

林然摇摇头，老实地回答，“没有。”

“你爸对这些也没有兴趣，最后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读了商科。”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声音继续说，“林湖那小子更不用说了，看他那德性...你姑姑倒是从小受我影响，最后选了文博，现在在一家博物馆里面工作。”

林然不知道这些，他爸妈鲜少和他说这些，他们要是处在一个空间里，林然就觉得氧气被抽干，仿佛窒息一般，爸妈都不知从何开口，一开口就是毒针，声音无形，却伤人脾脏。

“要是你对这些感兴趣，可以拿来看看。”林起岿说。

“好的。”林然说，他看了一会就出去了，兰姨这时候也处理完家务，准备离开。

林然回到卧室坐着，觉得目前状态好了不少，很少想起在A市糟糕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他恢复吃药之后，身体给他的回馈。

宋安发来消息说和他爸妈商量了，乐队那边沟通之后也没有放弃，他说以后会很忙，经常不在线，让林然有事直接打电话。

他默默读完消息，给宋安回了“好运”，从书包里翻出文综的练习试卷来写。

第二天最后一节课林然就发现顾霖去了厕所就没回来，看了陈恺的位置人也不在，应该是去练球了，他无聊地用两种方法把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题解了出来，才慢吞吞地填上名字等下课时交上去。

他看着黑板旁边的挂钟，极其无聊地数着秒针，过了好几分钟，他偏头看窗外的风景，其实也看不到什么风景，走廊的水泥墙挡住了一半的视线，只能看到远处的天空和大朵大朵的卷云，小破城市的天空总是多样的，一天到晚什么颜色都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秦果让他们到办公楼七楼的练习教室练歌，从教学楼到办公楼的路上会经过篮球场，顾霖他们在最角落的球场，此时正在休息，林然看了一眼转回了头，肖欢在前面催他和杨溯两个人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到了练习教室，林然发现这边有好多社团的活动室，吉他社就在他们练习室旁边。

“林然你来分一下这首歌的男声女声部分可以吗？”秦果给每个人发完歌词之后问。

“可以”林然看着歌词。

“是这样的，肖欢是现代舞的女角，还有个男角，你们谁来？”秦果说这话的时候却看着杨溯，是逼良为娼的感觉。

杨溯叹了口气，笑了一下，说，“我来吧，你看我能行吗？”他问肖欢，这会看不出他是个内向的人。

“行啊，就是有点瘦。”肖欢打趣道，“不过我们只排简单的动作，别担心。”

林然就着歌曲的意思和节奏，用铅笔分了男声女声和合唱部分，又在其中一些歌词当中加了和声。

“你觉得我和柯洁谁适合哪个声部？”秦果

拉过柯洁，隔着一张课桌站在林然前面。

林然看了她们一眼，“你们唱一遍，”顿了一下，又问，“应该都会唱吧？”

“嗯。”柯洁点点头，“你先来吧果果。”

“好。”秦果捏了下柯洁的手，拾起林然改动过的那张歌词，唱了女声的部分。

这会肖欢也凑过来，让林然在她的那张歌词上划分声部，方便她那边排剧情。这首歌不长，秦果很快就唱完了，她看着林然，等林然说点什么，但是林然什么也没说，让柯洁接着唱。

柯洁唱完之后，林然想了想措辞，说，“其实你们唱的都很好...秦果肺活量比较足，唱起来不虚，比较适合女声部分，柯洁？你做和声。”

“嗯嗯。”柯洁点头。

肖欢说，“我和杨溯排舞可以另找地点吗？”

“可以的，”秦果说，“如果还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加油哦！”

窗外的天空颜色逐渐变化，照**教室的光线倾斜角度越来越小，肖欢和杨溯还在研究舞蹈动作，旁边空白的草稿纸画上了动作小人，有时能听到他们的笑声。这首歌一直在循环播放，林然有时候会教一些技巧给秦果她们，教她们怎么延长尾音和控制呼吸，有些是他当主唱时候摸索到的技巧，有些是别人交给他的。

练了有一段时间，肖欢他们也基本确定了整首歌的舞蹈动作，而林然这边则是需要融进音乐和节奏。

到了光线与课桌平行、几近垂直于墙壁的时候，练习终于结束。

林然和杨溯走在她们身后，球场上没什么人了，只有住宿在学校里面的学生在活动，人不多。

杨溯和他们道别，因为他要拐去停车棚拿自行车。

前面三个女生也在校门口和他分开，他今天不太想搭地铁，便去了附近的一个公交站等公交车，很不巧地又遇见了顾霖，这次是顾霖自己一个人，他走过去拍了下正在玩手机的顾霖的肩膀。

笑着看顾霖抬起头看他，“是你啊。”顾霖摘下耳机，看到是林然眼睛亮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