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与此同时,齐毓狠狠把齐又泞因为她的话而松动的手甩开,转头依偎着孙炜,恶狠狠地瞪着齐又泞软声对孙炜说,“孙哥,我们赶紧进去找郑哥吧,这人是个来找茬的神经病。”
孙炜见她没被带走,面露喜色,扬声把保安招来,说了几句这人来惹事赶紧轰走,就带着齐毓进去了。
华庭的保安哪能不认识齐又泞,面露难色,“齐少爷,您这是……”
齐又泞沉着脸,眼神不驯,“帮我叫个车,我回家。”
保安连声应好,赶紧去招呼了。
齐又泞上车过了一半路程还在愤懑,试图玩手机、看窗外、和师傅聊天转移视线无果后,气得猛砸了座位一下,吓得前头的司机直缩脖子。
关我屁事,我已经劝过她了。
出了事和我没关系,管天管地我管她干嘛?
我只是一个神经病,现在还必须赶回去吃药。
不要再想了!
别管她,别管她,别管她……
可是孙炜,孙炜,**妈的孙炜!
他闭了眼睛,重重在自己脑门上磕了一下,连忙去拍主驾驶,“师傅,掉头!”
他边给聂准打电话边想,我怪不得是个神经病,我不神经病还有谁神经病。
聂准电话接得很快,吊儿郎当地,“怎么了又泞?到家了吗?”
齐又泞没理会他的寒暄,十万火急,“帮我查一下孙炜住哪间房,他进华清了。”
聂准显然还没搞清状况,“孙炜?怎么回事?”
齐又泞耐着性子说,“他把齐毓带走了。”又跟前头的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再快点。”
司机应他,“小伙子,再快我要超速吃罚单了。”
聂准还大咧咧在问,“谁?你爸那三儿生的女儿?”
“别问这么多,赶紧。”
“行,要我找人跟着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他去找孙炜怎么找的也是他自己的事,要是聂准的人也跟着,那聂准脱不了干系,孙家大小有点来头,他不想给聂准多添麻烦。
聂准那边回得很快,“查到了,a3012。”
“谢谢。”
聂准不拘小节地一声笑,像是埋怨,“操,咱俩用得着说这话吗?”
等齐又泞再回到华庭都过一小时了,他等不及电梯,忙不迭地顺着安全梯往上跑。
他带着微喘走到房间门口,附耳贴门听了一会儿,房间隔音好,只零零细细听到些声响,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他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宁愿错杀也别放过,随即按响了房间的服务铃,“您好,送餐服务。”
孙炜死死捂住齐毓的嘴,肥硕的身子压在她身上,狐疑地回一句,“我没叫餐啊。”
房里的声音当然送不出去,孙炜酒灌得多了,脑子也不清明。
“您好,送餐服务。”
孙炜有了些火气,冲门大喊一句,“说了我没叫餐!”
齐又泞程序似的再次扣响了门,扬声说道,“您好,送餐服务。”
孙炜这下终于被这个不识相的送餐员弄火了,他今天喝得有点多,正是要泄酒气的时候,松开手刚想把袜子塞进齐毓嘴里,齐毓逮着机会就扯着嗓子叫“救命”,马上被他掐着下巴用袜子堵住了嘴。
他气势汹汹地往房门走,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置这个不知死活的送餐员,“老子说了没叫餐,你他妈没长……”
他没想到自己一开门,迎面就是当胸一脚,胖子到底下盘扎实,只被踢得后退几步。他还没定睛看清来人是谁,摸了摸胸口,虎着脸撸着袖子就冲上来,“你他妈哪来的狗杂种?”
话音刚落就被齐又泞一个飞踢蹬侧脖子上利索放倒了,他还没爬起来,鞋底雨点似的铺天盖地落在他肚子,后背,脑袋上,每一脚都实实踢到肉,踹得他跟泥鳅一样在地上乱扭乱弹,哀哀直叫。
齐又泞骑在他身上,薅着他头发把他脑袋提起来,“骂谁杂种呢?”说完扣着他脑袋就往地上砸,哐哐哐直砸了十几下,磕得孙炜眼前一阵阵的黑,满头是血,翻着白眼要厥过去了。
齐又泞把这满身肥膘的胖子往地上一丢,看见齐毓衣服被撕得稀碎,手腕被绑在床柱上,脚在不停地蹬着,吓得都魔怔了。头发被泪糊在脸上,嘴里还咬着孙炜的臭袜子,瞪着天花板痴痴地流泪,说不清可怜还是滑稽更多。
齐又泞刚上前把她手腕系的领带解开,她就马上缩在一起,抱着头疯狂尖叫。
齐又泞在尖利恼人的叫声中,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耐着性子轻声安抚,“没事没事,他已经晕了。齐毓你看着我,是我,讨厌的齐又泞,你看见了吗?”
齐毓噙着满眼的泪,抱膝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总算不再叫了。
齐又泞想着给她找件衣服,他自己身上就单穿了件T恤,也不能裸奔啊。胖子倒是人模狗样地穿了件西装,但怎么能给齐毓穿呢,他只好跑去浴室找了件浴袍给她披上了,又耐心等她缓了一会儿,带着她下去了。
齐毓谁眼里都算个乖乖女,她是女孩儿,齐振国理所当然地娇宠她,苏仪娟虽然一直想着让她攀个高门,却也从没怎么逼迫过她,在她有限的人生际遇里从没想过自己能遇到这种事。
齐又泞把她送上聂准安排来的车之前都没说一句话,他怕自己把她刺激了,再说他也没立场说话。他又不能像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对她说教,说女孩子不该跟男人来这种地方,要学会保护自己,世上的坏人很多,你别个个都信。
他倒想说,可人领情吗?
他正想着,齐毓就说话了,她木然看着面前的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会感激你的。”
齐又泞闻言挑了挑眉,顺势帮她拉开了车门,“我稀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