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2 / 2)
那么,邱东会是她的仇人吗?
或许是。
又或许,邱东也是她的一步棋呢?那么邱东背后,就还站着人。那个人会是谁?他会是她报仇的目标吗?
他随手捻起女孩的一绺碎发,放在手里轻轻缠绕。他的腿跪的有些麻,缓缓活动了一下双腿,等那股钻心的痛麻感散去,慢慢站起身。他顺从自己的内心,将人抱起,把她往床中央挪了挪,然后自己侧躺了上去。女孩嘤咛一声,蹭了蹭他的衣服。他轻笑出声,低头吻了吻女孩滚烫的额头,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她枕着他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睡得香甜。
他继续跟随自己的直觉,慢慢思索。
邱东和尤特酒店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能给黄伟留一个那么好的房间?甚至可以随便抹掉监控。如果他没记错,尤特酒店的经理姓李,不姓邱。
他之所以对这个李经理印象深刻,是因为之前的坠楼案也发生在这个尤特酒店,当时的监控也没有了。这个李经理能耐挺大,那么大的舆论都能被他压下来,并且酒店的运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纪云寒手指一顿,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深邃的眸子在黑夜里熠熠生辉。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怀里熟睡的女孩,手指继续摩挲。
邱东,尤特酒店,这是一定有问题的,不管是从黄伟的供词来看,还是颜伊对邱东的态度。
至于这个本领很大的李经理……
坠楼案监控也缺失了,黄伟说邱东可以帮他抹掉监控。
坠楼案的监控缺失到底是巧合的意外还是人为?如此相似的手法,简单粗暴毫无顾忌。
邱东和李经理一定存在某种特殊的关联。所以……那一起荒唐结案的坠楼事件,是否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如果是这样……我的姑娘,你还真的不简单啊。她很可能已经查到了有些人千方百计掩盖掉的事实。
他轻笑出声,笑声低沉沙哑,显得格外地愉悦。
他的热血澎湃了起来。
他的小姑娘如果这样厉害,他会为她自豪。
她总是给他惊喜,不管是4年前,还是现在。
只可惜,这个案子现在不在他的手里,他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或许他明天可以去找一下王局,看看能不能把案子要回来。
可是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眼底的担忧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如果真的这么复杂,那她要做的事情就非常非常危险。
今晚她就给他演示了一遍不是吗?以身做饵……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
男人眸色深沉,望向女孩时柔情似水。
“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呢……都告诉我好不好……让我爱你……我可以保护你的……”他的唇贴着她的发顶,喃喃自语着,话语中满是哀求,浓浓的爱意在黑夜中蔓延开来。
……
转天清晨,颜伊对着她身旁的男人发呆。
等等……我是把他给睡了吗??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颜伊有些崩溃,她呆楞的趴在纪云寒的怀里,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一手被她枕在头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而她的手和脚紧紧地、牢牢地缠着这个男人。
心跳抑制不住地狂烈跳动着,迅速升温的体温蔓延至整个脸颊,脑袋热的好像要冒烟了。
她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脚,猛地坐起身,惊醒了被自己折磨了一夜的男人。
纪云寒揉了揉额头,淡定地起身,他微眯着眸,十分自然地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
退烧了。他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女孩心虚的神情,他就知道,她肯定是不记得了。
突然生出了逗一逗她的心情。
“我……昨晚把你怎么了……没怎么吧?”颜伊此刻心虚极了,她小心翼翼地瞧着他,声若蚊蝇。
男人呆楞住,好像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满脸茫然和委屈地看着她。
嗯……
她这突如其来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好像是拔吊无情的渣男……
呸呸呸……
纪云寒转了过去,留给她一个孤单寂寞悲痛欲绝的背影。许久以后转回身来,理了理褶皱的黑色衬衣,又把蹭开到胸膛的衣领口子缓缓系上,看着她云淡风轻地说:“你昨晚发烧了。我照顾你。你拉着我不让我走,还让我陪你睡觉。”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她咋叫出来了?!
“咳,不是,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爱跟人一块睡觉啊!不是不是!我也没跟人睡过啊!这也太突然了……怎么会呢……你说的这是我吗??我承认我发烧以后会变得很奇怪他们都跟我说过的,可是从没这么刺激过啊……妈呀……”女孩脸涨得通红,小手慌乱地摆着,磕磕巴巴地为自己辩解着。
纪云寒没说话,只是一直幽怨地看着她。
颜伊还在处于夭寿啦自己居然这么勇猛吗的震惊中。她绝对想不到这个狗男人心里在盘算什么。
“你……解我的扣子……”他小媳妇一般开口哭诉,“还摸我。”
宝宝委屈。
咔嚓。一阵惊天大雷在颜伊的耳边炸开。
“啊!!”她抓起床上的抱枕,将头埋在里面,侧身倒在床上翻滚。
她这么如狼似虎吗……
看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实在绷不住大笑起来。走过去把人从抱枕里拉出来,笑得声音有些沙哑,“我逗你呢,你没摸我。你就是拽着我不让我走而已。”
她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又把脸捂上了。
他怕她憋坏了,把脑袋强行解救出来,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没事。你又没真的把我睡了。”
颜伊忍无可忍,把抱枕朝他扔过去,“你可闭嘴吧!”
纪云寒不再逗她,惹毛了他还得哄。清了清嗓子:“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去洗个澡吧,毕竟我能帮你卸妆,其他的事难度有点高。嗯。”
颜伊囧的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听到男人离开的关门声,又哀嚎一声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