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八中的学生在背后给每个老师主任都取了外号，这两个一个叫地中海，一个叫光头强。

其实这两个主任是全八中最威风，也是最有话语权的。

没有学生能够抵得住他们其中一个的十分钟训诫，何况两个凑成队了。

关译倒了霉，但他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若是。

他是有态度人。

地中海站了起来，目光上下扫了扫关译，问：“你是关译吧？”

关译：“是。”

地中海走到他面前，“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

关译回答得很有力气，但是如果认真听，却发觉什么情绪都没有带。

地中海训过很多学生。有的来了就很有脾气，他通常最好训这一类；有的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他也有招应付；也有的找尽借口，始终不认错，他也能游刃有余，让学生认错。

但是关译这一类，他还是第一次见。

冷静，不表明立场。

地中海好笑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就好好想想！”

秃头坐在那里，始终没说话，看了关译，轻声一笑，“别站那，过来。”

关译走过去，地中海则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秃头是个明白事理的，他从来都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沈琴你知道吧？”

关译：“嗯。”

“郭晓静你知道吧？”

“嗯。”

秃头看着关译，目不转睛，“事情是怎么样的，你我都清楚，对吧？”

关译看着秃头。

秃头好整以暇，“这事情倒来倒去我版本都听了无数个，听得最多的名字不是她俩，而是你关译。”

关译不说话，眼神很冷淡。

秃头往后靠着，说：“沈琴怎么被打的？”

其实这事，和关译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澄清他和郭晓静之间的关系。

因为前几天，他们就分手了。

“不知道。”

秃头：“你除了说嗯，不知道，还会说什么？”

关译无言。

秃头接着道：“郭晓静是……你的女朋友吧？”

秃头看着关译，他在等他回答。

关译：“不是。”

秃头笑了：“不是？难道我听的消息都是假的？”

关译：“我怎么知道。”

地中海在一旁喊：“怎么说话的你！”

秃头说：“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要找你麻烦，而是要你把话说清楚。这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译明显不愿意说。

秃头道：“我呢，也不会强迫你，但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总要有人挨批评的。”

秃头看着关译，“你说是吧？”他接着道，“你呢，也是个八中的奇迹。几个星期不来学校的壮举是你干的吧？”

“是。”

关译没有否认。

秃头看关译还算实诚，便说：“行，看你这样，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秃头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八中违纪学生处分单》

秃头给关译，“你拿回去，叫家长签名。”

秃头把处分单交给关译，但是过了很久，关译没有接。

秃头问：“拿回去叫家长签字啊，过几天叫家长过来。”

纸向关译面前伸了伸，关译仍旧没有接。

地中海在一旁，“干什么？！接啊！还要我打包个蝴蝶结送你啊！”

关译接过，将处分单撕了个粉碎。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父母。

秃头看着，大声吼：“干什么！”

地中海又一次站了起来：“谁让你这种态度！”

两个教导主任，一唱一和，风里来雨里去。

关译充耳不闻。

他觉得，他也许忍到极限了。

他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中海和秃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地中海还在后面喊：“给老子回来！”

…………

每个人都有一处。

那个地方是每个人最柔软的地方。

那里很安静。

同时，那个地方同时也是禁忌的，自己不能碰，更别说别人了。

关译闭上眼，站在校门外。

寒风刮过他的发丝，掠过他细碎的影子。

静谧的夜晚，只有一些行人走路的声音，和一些说话的声音。

关译走到一个拐角，他突然停了下来。

也许时间会原谅一切，但只是也许。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始有终。

不会那么快结束，也不会那么快开始。

**

李妍正在回家的路上。

夜晚没有人，街头很寂静。

但是，当她走到一处，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着。

李妍走过去，看到了关译。

他的眼睛很红，却没有泪。

这里漆黑一片，没有人，没有灯。

只有孤单，只有失去。

很久很久，李妍才听到关译的叹息声。

他的声音很沉重。

那声叹息，和着月光，听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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