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何沿的眸光淡淡掠过犹自低头看资料的靳尧，补充道：“跟你们尧哥同年。”

“哇！”陈茜见缝插针拍起老板的马屁，“怪不得许泽恩这么帅，原来跟尧哥同年，沾了我们尧哥的光哎！”

靳尧很不捧场地合上资料，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陈茜：“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要不请何总调你去公关部？或者直接介绍你去海恩做总裁助理？”

陈茜立刻缩起头，拿回自己的手机登靳尧的微博，这才是她的“正经工作”，然而她的安静如鸡注定撑不过三秒，下一刻她发出比刚才还尖利的叫声：“靠！怎么又是林佳宁，她还蹭个没完了！三天两头说她是你的初恋女友，她还要不要脸啊……”

“她是啊！”

“见过倒贴的，没见过这么能贴的……”陈茜语音陡然一顿，瞠目结舌，“尧哥，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靳尧靠在椅背上，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慵懒，“她确实是我初恋女友。”

机舱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寂。

连何沿都惊讶地看着靳尧。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靳尧侧过头，他嘴角带笑，是那种有点歪的坏坏的笑，这让他极具攻击性的外表震慑力大打折扣，整个人反而流出一丝不羁来，“你们以为我天生就是弯的？哥哥当年可是交过女朋友的！”

何沿咳了两声：“那……挺好的。”

陈茜傻眼：“那……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呢？”

靳尧唇边的笑意更深，眸光却更显幽深复杂，就在何沿和陈茜都以为靳尧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眉毛轻挑着沉声开口：“因为她跟许泽恩交往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陈茜的嘴巴张大得能塞进去一个球，她期待地看着何沿，希望总裁能和她燃起同样的熊熊八卦之心追问下去，然而何沿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靳尧没有再开口，他专注地继续埋首那一堆资料，只是按在纸页上的右手，五只透着淡淡光泽的指甲全都泛起了青白色，许泽恩这个名字，无论经过多少年，依然能在被提及的那一刹震撼他的心弦。

相识二十九年，十五年兄弟，十四年纠葛，三分三合，靳尧常常怀疑那些爱恨难明的过往只是一个蒙昧迷离的梦境，但是每当他以为自己将那些记忆已经全都埋葬，每当他以为自己全部都能遗忘，那个名字又在各种经意或不经意的地方出现。

像是一个蛛网，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缠绕过来，好不容易挣脱开一层，又裹覆上来另一层。

湾流G650飞机冲上七千米高空，靳尧透过舷窗看着外面浮掠而过的云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那层层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