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杜预胡说八道：“我也是听身边儿老一辈儿的人说的。”
方扬也不想跟他纠结这个事儿，纠结太多气他的，也没意思，故而就事论事：“说实话吧，我也不是没想过，你看这左定的名字。我当初也没想那么多，也就觉着没什么关系，结果现在想想，你说左定他爸是不是老早就跟那个丁什么好上了，然后脚踏两只船把我妈给渣了，不过这么说的话左思文胆儿还挺肥的，当年他不还是我妈他……他爸的拜把子的儿子嘛，诶呀这关系。”
杜预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说:“想太多。”
方扬斜睨：“你不知道，那个丁什么我还是有点儿印象的，就我小时候，当时那个人不是上电视了嘛，我妈就搁那儿看着呢，当时又哭又笑的，跟疯了似的。”
杜预愣了下，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出：“是吗？”
方扬也是被这事儿整懵了：“反正我是不明白了，这案子翻不了，要想翻的话，你想想，当年左定他爸还在。”
杜预附和了一声：“的确。”
方扬踢了他一脚，说：“你又知道了？”
杜预反应快，侧身闪开了，敬了一脚说：“按你的意思啊，要想翻的话当年就会努力去翻，但证据表明，丁向就是杀人了。”
方扬也不气，说：“那这……左定……不可能不知道，他图什么呢。”
杜预没立即回答，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愿意相信吧。”
放在谁身上谁都不愿意相信，平时好好一个人，对自己那么好，结果是个杀人犯？
便是相信了，估计也不愿意接受吧。
过了一会儿，方扬似是感慨，说：“也是。”
杜预喊了句:“欸方扬。”
方扬蹲在他旁边，贼没形象，这时候活像个路边儿流浪青年，头发也乱糟糟的：“咋啦。”
杜预说：“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是替罪的？
他这想法来的离奇，杜预觉得自个儿看多了。
杜预又没声了，方扬反手一巴掌：“你继续说啊。”
结果还真是，方扬就听到杜预说：“没事儿，我刚想叉了。”
他刚想嘲一声，杜预却接着说：“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都有谁，庭审笔录你看了吗？报道这个案件的记者是谁？你查了吗？”
他这嘴炮来得汹涌，方扬就一刚上大学学金融的，哪接触过这些。
方扬大大方方承认说：“诶我怎么懂这些啊，查到的是有一些，但那东西，就是指明了丁向就是凶手。”
杜预：“我觉着你还是别查了……你找的那些人，压根儿就查不到点儿上。”
方扬哼了一声，说：“不是，当初让我说的是你，现在劝我别查的还是你。”
杜预却说：“没什么意思。”
方扬又急了：“怎么就没意思了，这事儿要是搞成了……”
他这话没说完，自己却瞪大眼睛，闭上嘴巴不吭了。
杜预被他这副活像吃屎的表情整笑了：“搞成了？会怎么样？”
方扬生生把他原本说的话给绕出了一千八百里：“那不就是……洗刷冤屈了嘛。”
杜预嘲他：“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心境儿的还想申诉。”
方扬胡编乱造：“不是你看那丁向啊，在校品学兼优，性格好。”
杜预斜睨他：“继续编。继续。”
方扬泄了气儿，哎了一声：“他怎么就想不开呢……”遇事儿急了他就挠头发，本就烫了，打完篮球像个鸡窝，如今一抓，像散的鸡窝。
方扬跟没了力气儿似的，说：“你真不觉得这案子矛盾点多吗，你说这丁向杀这最后俩人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替死鬼吧。”
“不止你一个人会觉得多，”杜预抱臂说：“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不是吗？当年如果是错案的话，左思文不也放弃了吗？丁向他妈不也放弃了吗？”
方扬眯着眼睛看他：“你怎么这么肯定，”他刚说完话，那边儿电话就打来了：“等等，我接个电话。”
他平时对杜预是一个样儿，对其他人又是一个样儿，此时更是大少爷脾气，趾高气昂：“查到没？”
那边儿开始说话，杜预离得近，也能听清里面说的什么。
方扬没了脾气，也装不下去了，这会儿打发了对面那人：“行了，就这吧。”
他对别人说话就显得稳重多了，压根儿没有刚才那股崽种气儿：“嗯，你继续挖。”说完便挂了电话。
杜预说：“信儿？”
方扬没吭声。
杜预又问：“不说？”
方扬不说话归不说话，一开口就跟炸了：“你知道吗，就有个死的，就看着跟丁向八辈子也不会有关系的！”
杜预瞧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有了底儿，他说：“有一个是强奸犯。”
方扬顿时觉得自己说的不是什么秘密：“这你特么都早就知道了吧！”
杜预注意力不在这儿，他说：“这个当年爆出来过，现在网上还能找出来帖子和新闻，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了，另一个呢。”
方扬有些犹豫，这事儿真的不好办，别看他现在知道了些什么，但都是他该知道的，他接着说：“这事儿时间太长了，不好查，我这边儿做什么，我爸都看着呢，这特么的，我这还是拜托我同学，我同学又找他哥搞的。”
杜预倒是有了想法，他倒也说了：“另外一个，有没有可能……恋童癖？”
方扬惊了：“恋童癖？”
杜预话没说完，他接着说：“又或者参与买卖儿童的？”
方扬往他脑门拍了一下：“你怎么想的，这怎么查。”
杜预抓住了他的手，放了下来，方扬就这毛病，爱动手。
杜预说：“你还记得不，当年这事儿过去之后，又有个大案子，贩卖儿童团伙案吧。”
方扬记得这事儿，当年太有名了，那时候他妈还特别紧张，家里还雇了人天天跟着他：“是好像有，那时候我家都找人来接我的，这俩案子还能联系在一起？”
杜预犹豫了会儿，又说：“也是，算是我想的太多了，不过……当年第四个人，死者家属没有出庭。”
方扬却惦记上了，说：“我知道了，回来再看看吧。”
杜预“嗯”了一声，看了看天，太阳快落了，他说：“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再回医院看看你妈？”
方扬摇了摇头，说：“我爸在那儿呢，我不用去了。”然后起来整衣服，顺口问了句：“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杜预回答得挺快：“我明天就走。”
方扬愣了，不过表情恢复的很好，低着头说了句：“这么快，今天回来明天就走？”
杜预把他表情都收在了眼底，没说什么，只说：“左定今天晚上就回去了。”
方扬却吞吞吐吐了：“哦，他……”
杜预也跟着整了整衣服，说:“怎么了？”
方扬随口说：“没事儿，就是觉着他俩都挺可怜的。”
杜预停了动作，回头问：“谁俩，阿姨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