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2 / 2）

“伤着哪了！”郭麒麟掀开被子，开始查看。

陶阳把被子拉上，淡淡的说：“就手破了点皮儿，没事。”似乎怕郭麒麟不放心，举起了被自己胡乱用纱布缠上的右手。

郭麒麟松了口气，坐到床边。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呢？这个人心思谨慎细腻，做事八面玲珑，人情世故是小时候就明了的，这些那些的道理，哪里轮得到他教。

“大林，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做什么事都少了点意气冲劲儿，总想着天时地利，所以往往会失去点……”陶阳盯着天花板，声音轻轻软软的，有点沙哑和鼻音，像是真的受了凉。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我顾虑太多，没早点表露自己的心意，才让师哥抢了去……”他声音顿了顿，咳了几声。

“阿陶……”郭麒麟的心忽然一疼，只能唤他一声，再无其他。

他笑了笑：“我以为只是输在了时机。我以为她也有点儿喜欢我的。她叫我唱小曲儿，带我在院子里喊嗓子，给我炖梨吃，没戏的时候带着你和我在天桥后边那老街瞎转悠。刚拜师的时候，你们都不和我玩儿，就她一个人理我。后来倒仓的时候，我以为我以后再也不能唱的时候，她就天天找我聊天，给我熬梨汤……”

“我以为……我以为……她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他声音抖了一下，视线有点模糊。

“可……我不知道，这些好不及对师哥的万分之一。南京那次，我看着她哭，一次又一次。可我站在旁边，一点忙都帮不上……”闭上眼，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阿陶，你别这样。”郭麒麟抬起手，衣袖轻轻拭去他的泪。那眼泪一颗一颗，凉透了。

吸了吸鼻子，他继续说：“直到昨天我才明白，原来我打从一开始就是输的。呵呵，挺好的，倒省了心。”

片刻静默，郭麒麟再看他，已经闭上眼紧皱着眉睡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觉真是有点发热。洗了个毛巾给他擦擦脸，就付着就靠在椅子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