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沈然容颜俊美，引建康城内未出阁的少女芳心暗许。他长得好，萧怡和一眼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吩咐他办事，沈然常说的一句话便是：陛下放心，臣会替陛下处理好。

奈何先帝一朝病故，萧怡和被众人推上皇位。萧怡和原先以为沈然会如他待母皇一般对她忠心耿耿，谁知他一朝成为辅政大臣便架空了她的权利，成为南朝第一权臣。

“陛下在想什么？”沈然开口轻声道。

萧怡和一愣，这才回神过来：“没什么，只是忽而想到一些事情。”

“陛下这是不放心臣？怕臣将薛凛除去后权力愈盛，在南朝便没有人可牵制臣？”沈然淡声道。

萧怡和刚才所想是从前之事并不是沈然所说，但沈然所说的却是她此刻所忧虑之事，在她未将心腹安插到朝堂重要之处时，她仍需借助沈然之事，便道：“沈卿多虑了，你替朕将靖国公除去，朕心甚慰。”

沈然望着她的清眸，缓缓一笑：“臣知道陛下心底还是不信任臣，半年之内臣会替陛下扳倒薛凛，到时候陛下就会慢慢相信臣对陛下的忠心了。”

“朕拭目以待，若薛凛被除，沈卿自有封赏。”萧怡和对于沈然向她表忠心后，决定给予他一番言语安抚。

沈然道：“那臣可替陛下记下了，到时候臣自会向陛下请赏。”

萧怡和听到沈然说到请赏，她自然又想起他昨日以护驾有功让她服侍他饮药之事。她从此算知晓了，沈然这人不喜吃亏，别人若亏欠了他什么，他总会千方百计地让他人补偿回来。

清渠见女帝与沈然独处时间太久，不免有些担心，便大着胆子走到殿外，请示道：“陛下，已至午时，可要传膳？”

萧怡和恰也不愿与沈然同处一殿，心中一喜，“传！”

沈然微微一笑：“陛下，臣身受重伤，这膳食得准备得清淡些才好。”

她有说要留下他吃午膳吗？萧怡和没理他，迈步走出大殿。

“陛下这是还没利用完臣，就打算一脚将臣踢开了？”沈然扣住殿门，萧怡和没能将门打开。

“微臣为南朝鞠躬尽瘁，更是为了陛下安危身受重伤，陛下却连一顿饭也不让臣吃，臣真是可怜可叹啊！”沈然垂头叹息道。

“你松开！……”萧怡和不能推他，只好用力捶了捶他的手。沈然此刻几乎是圈抱着她，她身上萦绕的都是他身上的药香，让她避无可避。

沈然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前日不是召了晏如风进宫，还共进了午膳吗？我和他同是臣子，为何陛下如此区别对待？”

沈然竟盯得她如此之紧，萧怡和心底一沉。

沈然却还在为前日之事恼怒萧怡和，见她不语，便气恼地将她的下巴勾起来，冷声道：“陛下，你说啊！”

萧怡和的下巴被他攥得有些紧，她疼得眼眸微湿：“你松开，朕疼……”

沈然看萧怡和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用力，连忙松了手，心疼道：“怡和，对不起，是我错了，给我看看……”

萧怡和此时心中正是气恼，见沈然手足无措，满脸悔意的模样，仍是避开了脸，将殿门打开怒气冲冲地跑出了大殿。

沈然望着她的背影，低头悔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刚刚应该忍住醋意才是，眼下她被他气走了，他该如何做才能将她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