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他慢慢把眼镜摘下来，随意搁在一旁，也没有给他们打电话，只是安静地等。

其实这种安静在罗书默没来之前十分常见——无论是对于莫如晦来说，还是对于莫怀歌来说。

但是在罗书默来之后，在他们两人已经适应了那个特定的第三人加入他们的生活以后，这种空旷的安静尤为令人难以忍受。

在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罗书默带着莫怀歌回来了。

他们一回来，一打开灯，仿佛整个家里令人窒息的空旷感都被赶走了。

莫怀歌一边换鞋一边问：“爸爸，你回来了呀，怎么不开灯？”

莫如晦没有回答。

莫怀歌没在意，快步走过去，坐在莫如晦身边搂住莫如晦的肩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爸爸，今天书默陪我去产检了。”莫怀歌从莫如晦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医生说是个小公主，很健康。”

莫如晦本来有点低落的情绪被一扫而空，他缓缓握住莫怀歌的手。

莫怀歌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高兴还是害羞：“爸爸，你快当爷爷啦！”

莫怀歌的小腹已经开始有微微的凸起，莫怀歌引着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腹，让他感受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莫如晦似乎能感受到那个幼小生命的心脏在缓缓跳动。

他想：我要当爷爷了？

这种心情十分奇妙，在这之前他从未期待过这个小生命，但是仿佛忽然之间，他意识到了她的存在。

似乎有一团深埋着的火焰在他心中涌动，这团火焰告诉他：你要当爷爷了！

莫如晦简直想像莫怀歌小时候一样，把他抱在怀里，高高抛起再接住他，引得小小的莫怀歌惊叫不已，然后父子二人一起开怀大笑。

但是现在的莫怀歌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没有抛动他的力气了，而且他的小歌也怀孕了，不适合这么激烈的运动。

他像个傻爷爷一样，把耳朵贴在莫怀歌的肚皮上听那个幼嫩小生命的心音。

莫怀歌被他的头发弄得有点痒，捂着嘴倒在沙发上格格笑出声。

罗书默很有眼力见的没有打扰他们父子的亲情时光，围上围裙溜去厨房做饭了。

这个家里的欢声笑语又回来了，似乎之前的冷寂空旷只是莫如晦一个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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