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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有很多朋友了,还有程哥,”小狗崽子说,“再没人敢欺负我。”
说完,他呆立墓前,良久,方轻飘飘说了句:“对不起。”他说得很轻,轻得像雾又像风,缥缈难觅,似乎一点儿痕迹都留不下就会消散掉。
30
处理完奶奶的后事,小狗崽子回城市里来。他认真工作,与朋友笑闹,与你缠绵,似乎一切都回到正轨。
但你知道不是,你知道小狗崽子心里有疙瘩。他还没过去奶奶的坎。
他觉得自己是只白眼狼,有了自己的生活就忘了她,挣钱了也不知道孝敬她,丢她一个人在那小城市孤独无依地死去。
她死后两天才被发现,似乎是上厕所蹲着,一下站起来,头晕目眩,摔倒磕了脑袋。老房子的卫生间是蹲便器,后边配个开关式的冲水把手,开了,还得手动关上。她开了把手,却再关不上,水流了两天,邻居见不对,找到物业,这才发现她已经离去多时了。
他恨自己顾虑良多,不敢朝她出柜;又恨自己没能力替她单独买套房子,接她来这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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