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年饭（2 / 2）

这人来了，总不好让一直干等着。村干们干脆决定提前开席。本以为时间还宽裕的吴秋芳只好催促王红芬加快速度赶紧出菜。这眼见火就要烧着眉毛了，心急火燎的王红芬可不暴躁。

这会见大家伙总算各司其职，没时间细究刚厨房里头发生了什么事的王红芬迅速将切好的土豆块递给夏雨，“小雨，这肉应该差不多了，把土豆块下咯！”

“好哩！”这种时候夏雨当然不会触自家妈霉头，接过簸箕麻溜地忙了起来。

而此前因频出差错只被安排了看火这一个活计的程丽梅无事可做，只好忐忑地呆立在旁，心虚地看着王红芬。

“杵着干啥？把盛好的凉菜每桌上一盘去！”

见她无所事事，正愁没人得闲去上菜的王红芬当即指派道。

“哎！”

原以为会挨骂的程丽梅如获大赦，快手快脚端上两盘刚盛好的猪蹄冻就溜了出去。

……

“笙哥，笙哥！这，这！我这有座！”

等因怕巅醒小石头而慢悠悠走路的柳笙来到公共食堂外，村民们早按亲疏远近各自凑成桌，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自家为进山而做的各项准备。

正跟人炫耀从家里偷摸出来鹿血酒的夏庆有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款款而来的柳笙。没等柳笙走到近前，夏庆有就一把推开赖在自个身上死活磨着要一杯酒水的夏根宝，兴冲冲站起朝他挥起手来。

像下花村这样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完全靠吼的山村，村里人早习惯了远远同人打招呼时能喊多响亮就喊多响亮。也因此夏庆有一嗓门下来，席间聊得兴起没注意周遭的村民们都知道了柳笙的到来。

因着对村子的诸多贡献，如今柳笙在下花村那可是一等一的红人。知道他来了，对他心存感激的村民们纷纷停下话头，转而同柳笙打起招呼。

“阿笙，来啦！”

“阿笙，坐我这，坐我这。一会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阿笙，这！我这儿宽敞。”

“哟，没想到阿笙你还会带孩子呢！”

……

更有那视柳笙为人生偶像的年轻小伙儿噌噌窜到他面前，围着人央求，“笙哥，你就坐我们那吧！也好给咱们说说外头是个啥样，那轮船个头真比咱们村前山头还大啊？”

“就是，就是，坐咱那去！”自觉跟柳笙还算有些交情的夏福干脆拉着人往席间引。

“哎！我得先去找我媳妇。要不一会娃儿醒可就……”

甚少在村里走动的柳笙可没想到自己这么受年轻一辈的欢迎。怕拉扯间撞到怀里的小石头，柳笙只好顺着夏福的力道边走边推脱。

“哇……”

没等柳笙把话说完，被周围叽叽喳喳的人声吵醒、睁眼又只看到自家爸硬邦邦胸膛的小石头就哭嚎了起来。

“这，这可咋办啊？”还以为是因着自己拉扯才把人弄醒的夏福吓得当即放开手，讪笑着看向柳笙。

“没事！一会见到他妈就不哭了。”

知道小石头没见到妈妈前哭声不会停的柳笙倒是淡定，安抚一脸心虚的夏福的同时还记得含笑回应盛情邀请自己入座的一众村民。

“大家伙慢聊，我先去找下孩子妈。”

“你忙，你忙。”

因着村里愿意帮着带孩子的男人实在是少，此时一副标准奶爸造型的柳笙对坐在席间的村人来说那可跟西洋景似的。即使得了柳笙回应，乐呵应承的村人也没把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来。

虽不至于局促不安，顶着整村人灼灼目光在席间行走的柳笙还是下意识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迈着大步径直朝大厨房走去，也因此没留意到最边角桌上同狐朋狗友坐一块的柳大望向自己的怨毒目光。

※※※※※※※※※※※※※※※※※※※※

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