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2 / 2）
“你家小妹……”
“行了，爸！你快走吧！我来问！”
没等唐仁贵把话问完，知他时间紧张的唐聪就接过了话头，催着他赶快出门。
确实快来不及，唐仁贵没再磨蹭，冲屋里几人招了招手就走了。
“阿笙，你家小妹生了什么病啊？怎么就住院了？要不要你嫂子去医院里帮忙照顾下？”
探头往屋外瞧的唐聪见自家爸走远，这才转回头询问。
一个厨房几家合用，可不就得排个先后。今天正好轮到唐家先用厨房。柳笙刚进屋就拿着两参面去厨房蒸面馍的唐聪媳妇，正好端着装满热腾腾面馍的竹篮子进了来。
因柳笙送粮，对自家男人这屡次帮助的兄弟总算有了好印象的唐聪媳妇，一改前几次柳笙来家时不咸不淡的态度，没等柳笙回话就热情地附和唐聪道。
“对啊！阿笙兄弟，你上班不方便。嫂子我可空闲。要不一会我就去医院帮你照顾妹子去？”
“不用，不用！嫂子在家要做的事也不少。刚我过来前已经拜托过护士大姐帮忙照看了。再说她就是发烧，不是什么大病。”
今天就要正式开始教学，还想着早点去培训班教室将板书弄好的柳笙自是不会把这客套话当真。见租房的事有了着落，没打算多待的柳笙推却了唐家夫妻的再三挽留，快步往码头而去。
……
“早年这片都是花园洋楼，可漂亮！那花园里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一年到头这开的花都不带重样的，称上一句人间仙境那也使得！也就后来打仗的时候被一把火全给烧了才新建的这半洋不洋的小洋楼。这房子看着旧，其实建成也才七八年。”
一下班就匆匆赶去医院的柳笙，见柳小醒过来病情没再反复，嘱咐她好好待在医院不要乱跑后赶紧去了派出所。
午休时间本就不长，来回路上又得费时间。早早在路口等
着的唐仁贵没拉着他就去了离派出所不过两三百米远的洋式建筑区，边走边给他介绍起这要卖房子的情况。
路程短，唐仁贵还没说上几句就到了地。见柳笙紧皱着眉望向只剩半截的房子围墙，对这片的情况还算了解的唐仁贵忙给他解释。
“这围墙上头本来还立着圈铁篱笆，之前为了炼钢，都让政府统一收上去了。你要是觉得不安全，去砖厂批个几百块砖把墙往高里砌就成。”
“哎哟！老唐来啦？这就是你说的想买房的后生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因着这片洋式建筑区曾经发生火灾死过不少人，即使唐仁贵的老同事王德山想卖出去的小洋楼就位于县政府正后方，周围又有不少工厂，离派出所还不远，是真正的既安全又繁荣的黄金地段，可对于大部分相信有鬼神的花国普罗大众来说仍不是个好地方。
虽说因着马上要离开，王德山已经将房子的价格压到最低，可有钱买房子的不会选择这样晦气的房子，觉得无所谓想买的又拿不出那么多钱。
眼见这已空置了一年多的小洋楼就要砸在手里，王德山可不就着急得拜托起身周的同事，叫他们多帮自己散散卖房子的消息。没想到自己刚同唐仁贵说了要卖房的事，他立马就找来了个买主。
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房子卖出去的王德山一下班就跑回了许久没住人的小洋楼里打扫卫生。这刚忙活完，王德山就听见外头唐仁贵说话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
“来来来，阿笙，这是王德山。这小洋楼的主家。你叫他声王叔就行。”
“老王，这是柳笙，你跟着我叫阿笙也行。”
看了眼因搞卫生弄得有些蓬头垢面的王德山，知他心急的唐仁贵没好说他头上还顶着根鸡毛，忙给买卖双方介绍。
“王叔！”正仰头望向小洋楼外墙的柳笙忙收回眼神跟人打招呼。
“哎！我就随你唐叔喊你声阿笙吧！走走走，进去看看！这房子也就外头看着旧点，里头可新着。”
怕柳笙像之前来看房的人一样没进去就走，王德山拉住他的胳膊就把人往房子里头引。
这半洋不洋的小洋楼当初规划的时候就只有前院。前院两边近墙脚处分别栽着棵四五米高的丹桂。所以柳笙被拉着进了院里才看清了小洋楼的全貌。
一座砖红色二层小洋楼，屋顶尖尖。许是年久无人打理的缘故，外墙上布满了斑驳的青苔。二楼处有个挑出来一两米的阳台。阳台围墙上摆放着的花草早已经枯死，显得房子更加破败。
“哎呀，外头没啥好看。我们进屋里头看看！这房子布局是真不错！”
见柳笙停下脚步，知房子的外观没有吸引力的王德山忙拉着人进了屋。
正如王德山所说这房子外头虽看着破败，里头卧室，客厅，厨卫却样样俱全，且内部装修看着也新。最让柳笙惊奇的是小洋楼照明居然用的是电灯，水也是自来水。
这小洋楼跟老房子比起来，用水用电方便；跟县里新建的排子房相比，又满足了柳笙对私密性的要求；除了外部围墙不够高这一瑕疵，小洋楼可不就是柳笙的不二选择。
死过重生的柳笙自是不会在意小洋楼晦气的名声，当即询问起房子的价格。最后在唐仁贵帮忙说项下，小洋楼以四百五十元的价格卖给了柳笙。
……
“三哥，我，我能不能不回家？”
为了不让人怀疑，晚上下班后才将从工友那借来的两百块交给王德山做定金的柳笙去到医院时已经不早。柳笙本打算让柳小再住一晚医院，谁知怕浪费钱的柳小早早就退了房，坐在医院走廊的条凳上等自己。
见她也算好全，既然不愿意住，柳笙也没多劝，骑上自行车载着她就往通向大河村的大道上走。因为要骑几十里地，除了原身记忆也就跟柳小接触过一次的柳笙自是不想多言。而心里正琢磨事的柳小也没开口。
柳笙本以为会这样一路沉默到家，没想到刚拐进大河村村口，车座后头的小丫头就打破了一直静默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