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2 / 2）

“小雨打小身子弱。小石头虽说壮实，可也才多点大，咋能住那水汽重的地？”

“这不洞外头要围一圈嘛！到时咱盖个好点的窝棚住。用水又方便也没那么多湿气。”早琢磨过这问题的夏大方连忙回道。

“呸！不是说洞外头要养猪养鸡吗？那么臭让咱闺女咋住？万一值班的疏忽，咱娘几个不得给花豹叼走啊？”

想到自个娇宠长大的闺女要遭罪，脾气冲的王红芬哪能同意，当即反驳。

“哎呀，这臭点就臭点，也就住上几个月。等明儿个村长把大抬杠请回来，到时有我守着你们娘几个，还怕啥？”

当年打仗再脏再臭的地都呆过的夏大方可不觉得那点牲畜的屎尿味算个事，急忙开口规劝。

“我不跟你说，我找阿笙去！”

王红芬也不是不知道这是对整个村子来说唯一妥当的方法，只是难以接受自家闺女和金孙要在这么差的环境里头生活几个月。

想到自家女婿是城里人，打定主意让闺女和孙子跟着进城的王红芬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个老婆子！这进山里头住可是阿笙出的主意。要是有别的打算他能不跟我说？”

觉得她在做无用功的夏大方小声嘀咕。

……

“阿笙，妈问你个事。”

刚出屋门就听见灶屋里头有声音，猜测是柳笙的王红芬忙掉转头。见人果然在灶屋里，没等柳笙将手里脸盆子勺满，王红芬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之前就听见脚步声的柳笙自是没被吓到，边往盆里打热水边回应。

“妈，你说。”

“阿笙，你们单位分不分房子，有没有住的地？我想着让小雨和小石头跟你一块进城里去。”

向来说话直的王红芬也没打算跟自家女婿绕弯子，直接把自个的打算说了出来。

“妈，这单位里头确实有住的地。可大部分都是集体宿舍。就算有那小单间空出来，也才五六平米大，人根本转不开身。再说我这时不时出船，家里就留小雨和孩子，哪儿能成？”

倒不是柳笙没想过带夏雨和孩子进城里住。只这攀花县船舶公司为了大力发展海运，账上的大部分钱都用来购买了大型货船，根本没财力像其他公家单位一样建设员工住房。

公司唯有一栋位于码头附近的两层高小楼以供离家远的船员们临时居住。

打听过里头情况的柳笙可不愿意把自家媳妇、孩子安排到除了睡觉的屋子其他通通公用的地方。

而在不清楚周围邻里的情况下，柳笙根本不考虑在外头租房子住。

“咋不能成？等你要出船，告诉我，我进城照顾不就行了！”

作为一辈子在村里住着的农家妇女，觉得城里咋样都好过乡下的王红芬可不知道柳笙的顾虑，急忙应道。

见自家女婿还是一脸不赞成，王红芬忙把自个的想法说了出来。

“阿笙，这洞里头湿气重可不适合像咱小雨这样刚生完孩子不久的人住。小石头又小，这热点冷点都很容易生病。现在天可转冷。虽说不知道今年还下不下雪，可这冬天总归开始来了。就算为了不挨这水汽在洞外头盖草窝子也不也比乡下强啊！”

“妈，现在县里头的日子可不好过。这供粮时断时续，还不如待村里实在！”知道县里现在情况的柳笙急忙跟她讲明。“再说咱家那么多吃食，在村里还好，乡里乡亲，现在又有了存粮，大家伙不会眼红。去了县里可就说不准了。这饿狠的人，啥事干不出来？万一团伙作案，就算我在家里也对付不来啊！”

见自家丈母娘总算没那么坚持，柳笙忙提起自己在知道了大抬杠的威力后做出的新策划。

“妈，这洞里头冬暖夏凉，没您说得那么不好。而且咱也不是让人一天都呆里头。明儿个我把外头圈大点规划个小村寨，咱在洞外头住着也行啊！咱们村这样的房子又废不了多少功夫。到时再在屋里头盘个炕，也就齐活。”

“那，那成吧！可是这造房子少说也得花个把月，总不能让小雨刚出月子就住洞里头等着房子盖好吧？”

到底爱女心切，虽说认同柳笙的话，王红芬还是有些迟疑。

“妈，你放心！我进山就是想给小雨寻个好地。要实在不成，我就借住小四家去。那附近住的可都是公安同志，指定安全！”

考虑到柳四和夏春苗刚新婚不久，知道他们租住在唐聪家老房子的柳笙其实并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为了让自家丈母娘安心去休息，知道那儿治安比较好的柳笙不得不提了出来。

“那周围都是公安同志，确实安全。要不干脆让小雨住那几个月，等村里安全了就回来，也不用说搬到山里去了！”

听说城里有这样的好地。王红芬几十年养成的城里就是比乡下好的想法又浮了上来，两眼冒着精光地跟自家女婿建议。

“妈……”

见之前的一番话都白说了的柳笙满脸无奈看着自家丈母娘。

“听你的，听你的。赶紧把水端屋里，要不可就凉！”

……

“三哥，这么多粮食全都卖了？就，就不能留两袋？”

看到眼前堆着的十几袋粮食，最近一直没吃饱的柳四不

自觉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