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舞剑(2 / 2)
冯逸瑶起手比了个下刀的手势:“折断他的羽翼……让他毫无依靠,等到有朝一日他肯依靠你,那他自然便会乖乖待在你身边了。”
晏尧拧起了眉,晏宸身后的依靠除了皇上,便是俞家。
他想了想,道:“舅父的意思是要铲除俞家?”
“对!若想日后成事,俞家势必是最大的障碍。”冯逸瑶捋着胡须向前踱了两步,“俞家是必要除的,不过……如今俞秋衡这老家伙兵权在握,不易动手。可俞家女俞湘与俞家长子俞宁晗如今远在边关,相比起来,好对付的多。依我之见,即便要除也不急于一时,逐渐土崩瓦解,才不会招人口舌。”
“他二人武功均不低,若你找些普通的江湖中人,定是不能解决。可乌力罕是黎国大王,手底下的能人不计其数,他手下有一支铁骑卫,其能力比起那海青教都不相上下。更何况,此人向来重义气,若你能与他结交,或许他会帮你一帮。”
……
白棠儿这边简直快气死了,她从没想过自己堂堂修炼了千年的兔仙,有一天会落得这么狼狈。
本来堂上出丑,她也就不在乎了。
可如今晏宸这个醉鬼,见异思迁也就罢了,还敢喊来侍从,想把她当作犯人押入地牢。
还好有那个柳奚笙出言相劝,这才叫晏宸把地牢改为了柴房。
当然,她想逃出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他偏不。她想着,让晏宸就这么欠着自己,总有一天,她要让他跪着求得自己的原谅!
即便是王府的柴房,在这滴水成冰的冬夜,不免寒气透骨,白棠儿捂住双腿,连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后来实在扛不住,她便变回了原形躲进草垛里,狼狈的过了一夜。
翌日一早,也不知是不是晏宸良心发现,终于找人把她接回了房,只不过把她安排到了一间较好的客房。
白棠儿之前在柴房受冻受了风寒,久未风寒,她这一病便病得颇为严重,虽有不少药材调养,还是养了近半月才好。
除夕到了,王府的下人们均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晚上还有宫宴,按照规矩白棠儿这个璟王妃要与晏宸这个璟王共同进宫。
可晏宸对她似乎颇不待见,不仅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她,还吩咐下人备了两辆马车,他与柳奚笙共乘一辆,而自己却单独乘了一辆。
到了宫宴上也是,他与柳奚笙两人共用一案,而自己这个璟王妃,不仅是自己独身一人守着一案,还要看晏宸与柳奚笙十指缠绕,你侬我侬,白棠儿都快气炸了。
不多时,望着一位大臣之女一舞过后,倒是让白棠儿起了几分兴趣。
跳舞,她也会呀,若是晏宸记不起她,那就想尽办法让他记起。
思绪在侧,白棠儿连忙站起身,走到了皇上跟前行礼道:“父皇,小媳南宫棠也有一艺想献给父皇和在座诸位,祈求我国明年风调雨顺,昌盛太平。”
皇上当时与沁邻大王商定晏宸的婚配公主就是三公主南宫棠,并不是南宫浣,所以皇上早为知道南宫棠三公主的身份。
而晏宸这边他一直拒婚,根本也没心思管嫁过来的是谁,不管是南宫浣还是南宫棠他都不想要,所以旁人听她说自己的名讳也并无诧异。
晏宸用余光故不在意的微微打量她,不由担心地蹙起了眉。
皇上放下酒盏道:“好,不知棠儿公主要带来何艺啊?”
白棠儿粲然一笑道:“剑舞。”
“好——”皇上扣掌道,“早就听说棠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自小便擅长骑射,今日幸得一见,朕定要好好看看,那就有劳儿媳了。”
白棠儿略一颔首,便退下换了衣裳。不多时,她行至厅内顿时抽气声一片,颇有教养的女子们手中的筷子都不免落了地。
她身着一袭素色戎装,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轻巧的素带绑起,微风吹拂过她额边的鬓发。在这略微昏暗的宫灯映衬下,她一身的素色仿佛使她周身蒙上了一层雾,她嘴角微勾略带着几分野性,使人万分移不开眼。
这哪里是什么公主,这妥妥一个俊逸公子啊!
晏宸见状狠狠攥紧了桌下的拳头,目光若有似无的飘向太子的方向。
白棠儿对着皇上略一拱手,一旁的乐师便奏起了乐,她闻声抽出手上墨色的长剑,扔掉手中的剑柄,接着步伐便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脚步曼妙,身姿不凡,手中的剑与她身子似是融为了一体了般,一舞一刺均铿锵有力,若她前方有仇敌,怕早都已被她削去头颅,一命呜呼了。
一舞过后,白棠儿喘了口气,四周顿时掌声雷动,均都叫起了好。
白棠儿转过身对着并未鼓掌的晏宸轻蔑一笑,接着便退下换衣。
孰料,她刚换完衣裳,路过宫殿旁的荷花池,便被一位假装过路的宫女,暗处用力,蓄意推下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