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进宫(2 / 2)
他负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柔桡轻曼,妩媚纤弱,不禁觉得自己话有些重了,遂抬手将她扶起来,放柔了声线说:“多日不见,你与我倒是越发疏离了。”
她抱拳答:“主上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造次。”
司马恪不知何意的笑了笑,也就作罢。
“你伤势如何?”
十三月捂着肩道:“卑鄙贱躯,劳公子挂心,不胜感激。”
除夕过去了,寒冬也就快结束了,七七仍在二公子府任职,自从上次十三月事件之后,七七惊觉自己手下无人,连想打听点事,使唤个嘴都没有人,是以暗地里,从霍府带了些个侍卫到自己手下。
时间就在陪着司马恪小打小闹中缓缓过去了,时间很快来到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燕国上下迎来一件大事,则是三月初五的,陛下寿辰。
这若放在以前,宫里早在翻年之后就会着手准备陛下的寿辰,但因去年与浮涂几番开战,此刻正是国力虚弱国库空虚之时,实在不宜铺张浪费,是以今年早早就从宫里传来了话,说是寿宴一切从简,大臣子嗣所献之宝,将悉数充给粮饷。
陛下虽说了一切从简,但是再简,礼仪规程还是不能废。
郢州和冀州的两位公子也因此被召回入建安,为陛下贺寿,此外,还有尤曲、兴、姜等国的使臣前来贺寿,说起这寿辰,尤曲和姜国每年都会派使臣来祝贺,以示友好,而燕国乃是大兴的附属国,往年都是大燕向大兴朝贺进贡,大兴从来不给好脸色,这次却主动来给燕王贺寿,不得不叫人怀疑他们此行目的不纯。
司马泰带了三人先于部下们到达建安,他一路上很是谨慎,一直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乔做农夫打扮进了建安,就直奔曾经的五公子府而去,自他去了封地之后,这宅子就空下来了,因为走的匆忙,没能留下个出路给下人们,所以五公子府早已成了一座空宅子了。
他自后门进宅,里面的故人果然按约定早已在庭院内等候,见到他来了之后,笑着抱了抱拳道了句:“泰公子,在下久候多时了。”
司马泰:“冯大人!别来无恙?”
冯蛟:“公子泰,闲话少叙,此次我就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窥察燕国内情的,既然公子已经投诚,不如谈谈你下一步的计划?”
司马泰:“如今大兴已经要对浮涂动手,只怕没什么兵力拿来助我吧?”
冯蛟冷笑:“我大兴乃泱泱大国,自然不是你燕国这等弹丸之地可以比肩的,对付浮涂还不至于用上全力。”
风渐歇,雪未住,沉寂已久的五公子府迎来了新客,正是大兴之使臣,冯蛟,满地白霜之上,一个惊天大阴谋横空出世了。
陛下寿辰之日,天还没亮,司马恪便领着七七,高九,晁典进宫去了。
往年陛下的寿辰,整个建安自前夜便会开始满城欢庆,只是今年,燕国库空虚,陛下并未大肆操办,城里寂静得同每一个普通的冬晨并无二致,是以他们一行人行在路上,难免寂寥。马鼻子啧啧喷着白气,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鞭子,车辙碾过路面的碎冰,吱嘎作响。
高九和晁典骑马跟在马车两旁,轻声提醒道:“公子,到白马门了。”
司马恪正在车里打盹,闻言撩起帘子看了看仍挂着星的夜幕,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睡眼惺忪不情不愿的出去了,高九赶紧下马来扶,司马恪就着高九的手蹦下去,方一下车,立刻冻得直打哆嗦,寒风彻骨,风卷着雪花儿拍他脸上,倒正好醒了觉。
他赶紧原地蹦哒两下,瞌睡虫也就无影无踪了。
七七随后也撩开帘子下了车来,手里捧着被司马恪遗留在车上的手炉子,臂弯里垂着一件披风。司马恪见了披风,连忙伸出手来想叫七七替他披上,只是当披风落到肩上时,他又扭了身子避开,将披风一推道:“慎儿,你穿,我不冷。”
她当然不敢穿,也不愿意穿,她从小习武,身子比一般女子强健不少,到了冬天只穿两件棉衣套一层轻甲也就合适了,相较其它女子服饰繁臃,倒显得她多了几分精干。她虽不愿穿,也仍是含笑谢过,但还是将披风给他披上了,一边系着带着一边说道:“谢公子关心,属下不冷,倒是您,身子骨弱,别回头又着凉了。”
见她已将系带系好,司马恪也不再谦让了,却执意要她揣着手炉,她着劲装,是窄袖上衫,没有宽大的袖子拢着炉子,手炉很快冷了,拿在手上简直就像拿了一坨冰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