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新婚(2 / 2)
她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这个位置她很熟悉,她从前还是他府上一个小小左骑得时候,常常站在此处为他值夜。
“怎么没去前厅喝酒?”七七问她。十三月说:“非常时刻,我更不能放松警惕,害怕有刺客,所以在此值守。你呢?怎么没去?”
“我一个寡妇,不方便。”
“哦,这样啊。你拿的什么?”十三月指了指她手上的锦盒。
七七顺手就把锦盒递给了她说:“一点薄礼,略表敬意。”
十三月伸手来接,袖口微挑,露出一截绷带和一个小结。这种结她很熟悉,她曾经身上留过很多这样的结,那是温蕴独有的打结手法,十三月察觉了她探究的目光,不禁感到一丝秘密被窥探的慌乱,飞快的缩回了手,将袖口放下挡住。她这般遮遮掩掩反倒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她打趣道:“你和温大夫?”
十三月飞快道:“你昏迷时,他也曾替我疗伤,所以……”
“明白了。”见十三月脸红,七七不禁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遂出言缓解尴尬:“这个,要不,咱喝点?”
十三月摆手:“我有公务在身,不能喝,你伤势未愈更加不能喝。还是算了吧。”
“也是,也是。”
她们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话可以谈,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司马恪,但身为下属又岂能随意谈论君主?于是两方无言,沉默多时,直到夜深,喜宴也有渐歇之势,夜风转寒,十三月才提醒她道:“你不用陪着我了,晚上风大,你不能着凉,还是快些回去吧。”
“嗯。”她应下,也准备离去,十三月忽然说:“那味药引,我已经尽全力寻找了,你放心。”
她微微转过脸,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又在夜色掩护下悄然离去。
回府时,发现霍衍已经先她一步回了府,正和一人与凉亭内小酌,她本欲过去请安,但一走近发现那人竟是陛下,她一顿心惊肉跳,赶紧转头回房了。
毕竟她如今是司马恪的人,是她帮着司马恪变相的剥夺了陛下手里的权利,即使陛下不怪罪,她仍是无颜面对他。
她蹑手蹑脚的回了房,关上门一转头,又被榻上那一抹朱红身影吓得倒抽凉气,这一晚上,尽是惊吓了。
司马恪正坐在她的榻上,随手翻看她的枕边书。挑来捡去,尽是兵书星象之学,他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听见声响抬头对她粲然一笑:“去哪了?”
她贴门站着,一脸惊恐。
司马恪含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公子?!你怎么……”
“嘘——”他食指覆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道:“过来。”
她不敢有违,轻轻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您怎么来了?陛下和我父亲可都在外面呢!”
司马恪已经是微醺,脸颊上的一抹红晕,为这位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君上,添上一些柔软。他抬手捏着她的指尖挑眉道:“怎么?父王来得,我就来不得?”
“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啊!你不该在洞房里吗?怎么到这来了?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臣马上送您回府!”
司马恪忽然大力扯过她的手,引她坐于他的身侧,不待她反抗,一手擒住她的下巴道:“小声点,他们不知道我来了。”
她往后退了退,却仍旧没有躲开司马恪的禁锢,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迫使她看向自己,带着一身酒气缓缓靠近,手指覆上她的红唇,轻轻摩挲:“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与心上人在一起了。”
兴许是她强势惯了十分厌恶男人的调戏,是以不由冷了脸色:“公子,您喝醉了。”
司马恪靠近她道:“生气了?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
她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他的靠近,司马恪从未如此失态过,他如此轻浮之举,与那个草包世子有什么两样。
她以退为进,打开他的手,自顾解起了自己的衣裳,司马恪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她剜了他一眼,猛地褪下衣裳,说道:“公子深夜过府,举止轻浮,百般调戏,不就是想要臣这幅身子吗?索性臣卑鄙之躯尚是完璧,若能聊以慰藉公子之心,微臣愿意。来吧!”说完慷慨赴义一般的往后一仰。
她褪去了衣裳其实也没什么看头,胸至腹部全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后背甚至渗了星星血迹,她只顾撒泼,完全往了后背伤口,照她这样用力一躺,还不将伤口崩裂?
还好司马恪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腰,她才没磕在榻上。
他黑着脸一手搂她,一手将她衣服扶上肩,咬牙道:“有本事,伤好了再说这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十一月的夜,已经很冷了,他将她衣服穿上仍觉不足,又拖了一床棉被来将她裹住。
他酒似已经醒了,阴沉着脸色道:“早些歇息,我走了。”
然后起身,自窗户翻了出去,不久,听见衣袂响动,他身影一跃,已翻出了相府。
她走到窗边,猛的磕上窗户:“老子明天就把窗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