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 / 2）

过了好一会，罗兰收回了手。他避开艾莉的目光，侧身把短刀收回亚麻长袍，又观察了一下绿儿的情况。

仿佛神迹。

绿儿的脸色几乎已经变得红润，身上水蓝色的光晕也渐渐收起凝聚到身体里，连精灵之力也恢复了一点。

艾莉倏地拿起罗兰的左手，果然，那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

“这是……”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金发少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你是锡金族的人。” 良久，艾莉冷冷地说。她本来想说的是个问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陈述句。

“是王族……” 艾莉心中五味沉杂，莫名的酸涩。

罗兰的脸色微微泛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他能说什么呢？这是个早晚要揭露的事实。艾莉的反应在意料之中。

“我早该想到的……” 她喃喃道。

她突然有点儿委屈，眼中泪意要涌出来，她使劲忍住，平静地说，“诸神赐予的礼物，锡金族王族成员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也因此几乎不可战胜。每一代王族中最强的那位会被拥护为王。他们的血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药……”

“她很快会好。”罗兰算是默认。

“你们来翡翠森林做什么？看一看被你们灭族了的郝恩族的惨状？瞻仰遗迹？盗取遗留下来的宝藏？” 艾莉的语意不知不觉变得十分尖刻。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真心真意的当作朋友了吧。只是这样吗？

“和你一样。” 罗兰说，“想知道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莉神色松动了一些。

罗兰目光深深，他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这一天反正是要来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他忍下心中莫名的涩意，轻松地说道，“世人都以为郝恩族已经完全消失在世界上了。”

“确实是这样。”

“你呢？你是谁？”

气氛陡然凝固，微弱火光下，艾莉神色不明。

巴拉斯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出声，罗兰是锡金族王族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还有一个大的，“艾莉，你是郝恩族的后人？？”

看她不说话，罗兰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王宫的月神厅里所有画像里的人都是黑发黑眼，和你一样。”

“中土大陆里黑发黑眼的人恐怕有几十万。”

“他们也对郝恩族的历史了若指掌吗？”罗兰的声音一如平常，温和动听，现在落在艾莉耳中，却刺耳不已。他还有一百条证据等着数出来吧。

艾莉哼了一声，想要拍飞之前躲在罗兰怀中哭泣的自己，“严格来说，我不算是郝恩族后裔，只是有一些血统。我的母亲来自郝恩族，父亲是普通人族。”

“可是五百年前郝恩族不是全灭了吗？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听过说哪儿有郝恩族人的踪迹，你母亲的族人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 巴拉斯激动起来。

艾莉回忆起母亲讲的故事，“当年中土大陆到处都是一个传言，战无不胜的锡金族伊修斯王子所持的剑乃是杜兰德之剑。女王派出一小队近卫军乔装打扮去锡安国调查，谁知走到半路，传来拿奥之战的消息。伊修斯王子率军闪电袭击翡翠森林，近卫军赶回来时，战争已经结束，翡翠森林也被封印了。他们在迁徙到另一处林地居住下来，并不出世，人数也极少。家族历史也只是在族人中口头流传。”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讲述这些，不知不觉说完了，她也平静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也一起来翡翠森林，你想要了解更多一些母族。所以你知道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巴拉斯恍然大悟。

“是这样。” 艾莉点点头。

“那你们是仇人了吗？是敌人？” 巴拉斯看看艾莉，又看看罗兰，突然问道。他早就感受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两人眼神交汇。火光下，罗兰目光闪闪。

艾莉深吸一口气。

是仇人吗？不是仇人吗？

好像两者都不是。说不清的复杂关系。

是敌人吗？不是的，他们不是敌人。此刻他们的敌人，是艾奥丝，是红龙女巫。

罗兰移开目光，他也点了盏灯，抬头看镜厅。“我们要想办法先出去。再救他们回来。”

“嗯。” 艾莉点头。

“信任我？” 罗兰有点儿不敢置信。

艾莉再次点点头，她看向绿儿，柔声说，“你本可不必救她。”

那样你也就不会暴露……

“你不是坏人。”

“而且你进来镜中世界救人。不知道能不能出来，还是毅然来了这里。”

听到艾莉的话，罗兰眉头微松。

“我们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不是敌人。” 艾莉用满不在乎地语气说。

却不知为何，她心底难过得很。

罗兰呆立在那里，随即隐下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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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小火苗，被水浇了……

艾莉的父亲母亲当年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软萌小王子和林中野蛮少女的故事。

真心感谢各位小天使。

感谢祁岫的火箭炮

感谢各位的营养液

文章很冷，但是有你们的支持觉得很温暖，我会继续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