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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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方圆无聊地转着笔，临近考试，她反倒悠闲起来了，毕竟上辈子大考小考无数，别的没练出来，心态倒是变得特别好，“我昨天碰到林冰了，整个人跟根儿泡菜似的，蔫的不行。”

“啊？你说什么？”卓屹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临近考试，感觉什么都没看，又感觉没什么可看，他最近都上火了。

“……没事。”鹿方圆叹了口气，“你这样不行啊，太紧张影响发挥。”

“胡说，我没有紧张。”卓屹死不承认，“我就是不确定能不能进火箭班。”

“没问题吧。”鹿方圆记得上辈子卓屹是考进去了的，“放轻松。”

卓屹把书推到一边，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火箭班要五十个人，雁湖也就实验的教学质量能跟一中比，不过他们的初中生大多会去他们的高中部，进咱们学校的很少，火箭班里他们也就有上四五个。县里的高中和市里的普高大概能考上十个左右，这么一算，咱们初中部能占一多半，就按三十个算吧。初中一共有十六个班，一个班能合上两个人。咱班成绩好一点，所以三个没问题，四个能争取。而我上回好巧不巧考了第五！我就操了！你说为什么火箭班只要50个人？太不人道了！”

“你烦恼也没有用啊。”鹿方圆安慰他，“你最近这么拼，连最爱的TADO都戒了，老天看你这么有诚意一定会眷顾你的。”

“我更希望改卷老师能够眷顾我好不好！”卓屹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我觉得最近都开始掉头发了，你说我年纪轻轻要是秃了可怎么办？”

鹿方圆想起2018年见到卓屹时他头发的茂盛程度，觉得这完全就是杞人忧天：“你还是多看看书吧，现在和尚是高薪职业，想秃没这么容易。”

高考从2003年起就从7月7改成了6月7，考三天，头天是语文和数学，第二天是文综/理综和英语，第三天是东平省的特色小菜基本能力。

基本能力是一门很神奇的科目，包含了天文地理艺术体育，甚至还有车工木工建筑等等匪夷所思的内容。鹿方圆觉得省教育厅为了所谓的“素质教育”真是绞尽了脑汁，实话说，高考完已经七年了，对于基本能力的记忆只有古琴是七根弦，剩下的就是刷了无数遍的基本能力模拟题。

今年的6月7日是星期天，而中考就在高考之后的周末。一中的也是高考考点之一，不过只占用高中教室，他们初中的该放假放假该上课上课，啥也不耽误。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整个高中部都在打扫卫生，学生们嘻嘻哈哈的，声音顺着风都飘进了初中楼。

“解放啦！”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然后把一堆书本卷子从楼上丢了下来，书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合着卷子在天空中飘飘扬扬。

“毕业啦！”

“去你大爷的学习，去你大爷的考试！”

“教导主任是混蛋！”

……

这人的行为感染了其他的高三生，一堆人开始撕课本，不多时高三楼前的庭院里就下起了“大雪”。

卓屹和鹿方圆趴在走廊栏杆上遥望着沸腾的高中部。

“真羡慕他们。”卓屹语带歆羡，“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并不会。”鹿方圆说，“进入大学才是苦痛的开始。”

“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卓屹不屑一顾。

“你想啊，咱们现在就是玩一玩学一学，最大的苦恼也就是成绩后退啦，早恋被发现啦。”鹿方圆感慨，“等你上了大学，面对的就是争奖学金，争保研名额，毕业了还要面临找工作的压力。工作好的精神压力大，工作差的就要面临生活的重压。那天结婚了还要买房子养孩子，到时候你就会怀念现在了。”

“……”卓屹无语地盯着鹿方圆，“你真是扫兴啊。”

“因为我看的透彻，珍惜现在的时光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