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林水北高兴懒得和他争口舌，一下就钻水里去游了个来回，林水北本来就白，日光下看着都有点晃眼，张山南把包放假山上，也跟着下了水“北儿，你真白，我在上面看着眼都睁不开。”

“那是水反射的光，傻子。”

林水北说是反射的光，张山南不觉得，其他地方也有水他没觉得晃眼，就林水北呆的地方晃眼，但这话张山南没说，他觉得说出来有点怪。不算大的潭子两个人完全游的开，但张山南就专跟着林水北后面游，好几次让林水北蹬了一脸水，给找虐似的。

“张山南，咱俩比赛吧。”林水北脚底蹬着水，沾湿的头发四处乱甩。

张山南最不怕的就是挑衅，一仰头“行啊，赌什么？”

“谁输了，晚上请吃雪糕。”

“来，小爷没在怕的。”

两人划好路线，又在终点草地上插了木棍做彩头，张山南喊了开始，就一头扎进水里。林水北气短，憋不了太久的气，要把头露外面，张山南常年罚跑步，肺活量大，憋一口气能游到头。林水北一心往前冲也没注意张山南在哪，等快到终点了突然被人揽住腰给抱了起来，林水北一顿扑腾骂道“张山南，你丫耍赖！”

张山南手里拿着木棍围着林水北转圈“我到终点拿着木棍才拖住你。不算耍赖。”

林水北咬牙切齿按着张山南肩膀骑他身上，结果让张山南背着游了一圈。俩人打打闹闹的都没注意时间，等回过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俩人忙上岸随便擦擦回到饺子湖，人相比刚来那会少了很多，一眼就看到吵吵闹闹的一群狼崽子，还没走进就听到杨旭再喊“南哥，你们去哪了？一下午没看到人影。”众人回头看到两位失踪人口都跟着叫唤。

“皮都泡皱了。上来吃点东西去。”张山南心虚，躲着没回答。

都是玩了一下午的，肚子早空了，听去吃东西，哪还顾得上盘问上岸的速度一个赛一个快。呼啦一群人又把烧烤摊给围了，叽叽喳喳的点菜，服务员头都要炸了。张山南林水北走在最后面，看到一个冷饮店，张山南拽住林水北昂了昂下巴“愿赌服输，雪糕，我要大火炬。”

林水北懒得和智障计较，进冷饮店买了一兜子火炬，张山南看到就嚷嚷“你买这么多干嘛。”

“其他人不吃啊。”林水北把袋子递给张山南

“我费劲赢回来的，便宜他们干嘛。”张山南一脸的不高兴

林水北看了看张山南，哈哈一笑又从背后变出一盒八喜“这是奖品，不一样的。”

张山南这才笑，拿着八喜那叫一个得意，把火炬给其他人的时候还炫耀“你们是火炬，我是八喜。这叫啥，这叫四白手！”

其他人有的吃谁还计较这个，就杨旭一个少根筋的问“南哥，为啥你四白手，我们不四白手。”

鲁晓啃鸡翅啃的一嘴油还不忘打击一波杨旭“你长的不如张山南好看。好看的才有资格四白手。”因为这杨旭郁闷了一晚上，烧烤都没吃好。一群暑假过腻了的人闹腾到了晚上8点多才到家。

林水北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屋里吵吵闹闹的，张山南一听声音也不对，忙拽着林水北躲后墙根，屋里不知道谁又打碎了一个盘子徐莉的声音传了出来“林志安，你要是不说清楚休想走出这个家门。”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平时温文尔雅的林父低吼道。接着便是徐莉的哭声。

林水北很少听到徐莉这么撕心裂肺的声音，他有些害怕，紧紧的拽着张山南的手，张山南让林水北掐的手疼，但也没说话。他小心观察林水北的脸色，疼他不怕，他怕林水北哭，十二三岁的孩子，父母吵架应该算是天大的事了，张山南也没了注意，他不想让林水北这么听下去，刚打算把林水北领回家就看到杨萍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他们俩在墙角愣了一下

“你俩呆这干嘛呢，山南带水北到咱家去玩会。”

林水北麻木的被张山南牵着走，经过杨萍身边的时候拉着杨萍的衣服问“萍姨，我爸妈会离婚吗？”胡同里的孩子属林水北长的最好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最是明亮，哪家聊天都要夸上两句，这会却是充满着不安。杨萍不忍心，摸了摸林水北的头“别乱想。到萍姨家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张山南把林水北领回自己屋里，两个人就这么呆滞的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张山南问

“饿吗？”

林水北说不饿。

两人沉默了，又过了一会

“渴吗？”

“不渴。”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张山南还是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林水北转过头看着张山南，张山南一时忘了想说什么，林水北却开口了“以前他们吵架都挑我不在家，但我都知道。因为我妈摔东西，上次就摔了我的杯子，我看出来了。我以前都装作不知道，我不想他们离婚…”

林水北哭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滚下来，张山南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北儿，别哭。徐姨和林叔不会离婚的。我爸妈也常吵架，他们不也没离婚吗。”

“他们离婚….我…我就是孤儿….我就…我就没有家了….”林水北哭的一抽一抽的，说话断断续续，但张山南却听明白了。

他掰过林水北的肩膀，小小的一张脸满是严肃“北儿，你有家。我就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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