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道晨光 他根本是只披着羊皮的狼(2 / 2)
“多少钱?”
“什么?”
他把手中的平板电脑搁到桌子上,修长的十指交握,直直的看着她:“他给你多少家教费,我补给你,你以后不用再去了。”
“不行!”她一口拒绝:“这不是钱的事。”
“如果不是钱的事。那就是情的事。”男人不愠不火的说道。
“什么情?我和江穆城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她瞪圆了眼睛,感觉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昨晚他们还做过,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既然与钱和情都无关,那你更不用去了。”
“我跟你说过的,小朋友很可怜,她的手烫伤了,以为自己不能弹琴,情绪很不稳定,我答应过她在康复的期间要陪她学习另外的乐谱知识。如果我突然不去了,她一定会胡思乱想,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而且我也答应了江穆城,我不能说话不算数。”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归到了江穆城身上!”
“薄允慎,我不想一大早跟你吵架!”
男人轻哼一声:“我也不想!”
时初晞脸都气红了,肚子也气饱了,推开椅子抿紧唇站起来准备离开。
男人反而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淡淡的看她一眼:“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保证你以后都不可能再去做什么钢琴家教。”
“你……”
时初晞气呼呼的瞪着他。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乖乖坐下,想想不甘心,恼火的拿起筷子,等她喝了两口粥冷静下来,突然抬头欣喜的看他:“你的意思是说同意我继续去当家教了?”
“我能说不吗?”男人似笑非笑的停下筷子,“刚才你反弹那么大,我要是再反对,你几天不理我,不肯我抱。不肯我亲,不肯让我睡,我岂不是亏大了?”
她听着听着脸蛋被他说红了,咬着筷子嚅嗫道:“讨厌,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嗯,你不是。”他一本正经的回答,眼神中却透着“你不是谁是”的意思。
她鼓了鼓腮,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绕过桌子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他脸好几口:“谢谢啦。”
他薄唇挑了挑,大手在她翘臀上按了两下,“行了,去收拾一下,我送你过去。”
“我送我?”她微微惊了一下。
“不行?”他双眸中透着危险的寒光。
她忙吐了吐舌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坐地铁就好,你专程开那么远的车送我,太麻烦了。”
“你是我女人,我送你嫌麻烦你觉得正常吗?”
“嗯嗯,我知道了,我去楼上拿乐谱,你慢慢吃,时间还早。”她又在他两边脸上来回亲了两下,这才蹦跳的跑了。
跑回房间,时初晞总感觉自己好象有件重要的事给忘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整个人吓得惊跳起来。
前天她被宁黎娇威胁后丢下他失魂落魄的跑回公寓,后来分明跟他解释说她大姨妈来了,可这才两天他们就滚床单了,这完全就是前后说法不一。自相矛盾!
霎时,一身冷汗冒出来。
不过一想,他今天的神色如常,可能早把这件事忘了。
对了,他还在楼下等她。
时初晞甩了甩脑袋,赶紧去找乐谱,出发上课要紧。
……
三个小时后。
锦悦花园,楼下。
时初晞坐进黑色越野车内,薄允慎发动了车子。
“去哪儿吃饭?”她问。
“他们家里。”
时初晞一想到那天宴会上秦牧看着她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抿了抿唇没出声。
薄允慎握着方向盘。看她一眼:“怎么不说话了?害怕?”
“有点儿。”她实话实说。
“有我在,不用怕。”
“嗯嗯。”她知道秦牧和他的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秦牧今天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
“还记得你那天说过的那个女孩吗?”他突然道。
她一下子想起:“你是说那天在薄安缨结婚周年晚宴上故意接近我,后来引我去地下室的那个女孩?”
“嗯。”他从容不迫的开着车:“事后应翎查到那女孩已经坐飞机出国了,没在临鸿市出现过。”
也就是对方早知道他们要查,所以提前做了消灭人证的准备。
时初晞脸色僵硬,手指屈了屈说:“之前我们分析过的,那天陷害我的人和陷害你的人不是同一个,如果陷害你的是江央。那陷害我的人会不会和昨天的那个快递有关?”
他一言不发,目光直视前方开车。
“我猜对还是猜错了?”
“你猜对了。”他终于出声,皱眉看她一眼:“我也这么怀疑,已经让应翎往这方面去查,其实那个陶偶的来历我让人已经查出一点眉目。”
“什么眉目?”
“那个陶偶,和你房间摆的那只我和你的陶偶出自同一家。”
她倒抽一口凉气:“真的?那为什么查不出是谁订的?”
“对方是网上下单,匿名汇款,取货方式是邮寄,地址是国外的,和寄给你快递的地址是同一个国家。M国。”
M国?
时初晞:“……”
真的无迹可寻了吗?
时初晞眉头蹙得紧紧的,她一定要把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后陷害她,恐吓她的人给揪出来。
否则,她有预感,她将永无宁日。
“这次快递事件也算是因祸得福。”他语调有条不紊的说道:“不然不可能让我们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查,线索更多,查出真相的机会就越大。”
确实如此。
她拧紧手指,转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这是往薄安缨住所开的路,“找个地方停车吧,我想买点东西。”
总不能空手去做客,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薄允慎从容不迫:“应翎已经准备好了,在后车厢。”
“你的助理还真是万能啊,连妻子的活都做了。”时初晞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撇唇道:“那薄安缨查到了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以薄安缨的能力不可能没查出来是江央做的,除非她想包庇江央。”
前面出现一片别墅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薄安缨的家。
车子果然驶进了大门,一路往半山腰上的别墅开去。
薄允慎将车开进大门,停在停车坪上,拉下手刹,冷冷淡淡的勾唇,随即瞧她:“你说的没错,江央她动不得。所以,她今天过来叫你我过来吃饭,当面解决这件事。”
“你是说今天江央也来了?”她刹那间毛骨悚然,江央那个魔头那天三番两次对薄允慎下手,她永远记得薄允慎那天在地下室幽闭恐惧症发作的样子!
这世上什么最恐怖,不是杀了你,是要你精神受到折磨,生不如死。
江央做到了。
再怎么说。薄允慎是薄安缨的弟弟,她怎么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充当起了和事佬?
完全不可想象。
薄允慎没回答这个问题,挺拔的身体靠过来,给她解开安全带,拍了下她的脸蛋:“下车。”
时初晞快速下了车,手臂圈上他的,往别墅内张望了一眼,低声不解的问:“为什么?薄安缨的丈夫不是秦牧吗?她如果喜欢江央,又怎么会嫁给秦牧?”
“你的脑袋瓜里怎么一会聪明一会糊涂。”男人轻捏她的下巴。语气不见一丝不悦,反而好笑道:“难道薄安缨不想处置江央,就是因为她爱的人是江央?”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她转了转脑筋,试着猜测:“因为江央背后的势力?”
别墅内的下人听到动静朝他们走来,等候吩咐,薄允慎以手势示意他们把后备箱的礼物拿出来,侧眸望着她的目光中终于露出一抹赞许,不着痕迹的淡声道:“江央和江穆城同姓江,但不同母,江央是江穆城后妈生的,江央有个姨母在帝都,姨父姓卫,在军中很有势力。”
“姓卫?”时初晞对帝都中的权贵极其耳熟能详,对这个姓氏也极为敏感,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帝都的卫榆林?”
“嗯。”薄允慎眼神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你好象挺高兴。”
时初晞心中有点激动,嘴里便直接说:“嗯,我和卫家认识,卫榆林的儿子和我比我认识许知贤还要早,我和他几乎……啊……”
她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蓦地捏了一下,虽不疼,但足够感觉到男人的不快。
“几乎什么?几乎你俩成了一对?”
她噘唇,委屈的看他:“你怎么醋都乱吃啊,我要和他能是一对,后来有许知贤什么事。”
“那你们是什么?”
“好哥们啊。”
“呵……”
“你笑什么?”
他低懒的掀起眼皮,语气却是毫不留情的说道:“男人永远没办法和女人成为好哥们,除非是见色起意,或者只是暂时按兵不动,然后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