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道晨光 你在给别的男人铺床,我能说什么(2 / 2)
“同一段时间?十年前?”她抬起脸,吃惊的看他。
“很奇怪吗?”他挑眉笑,“十年前这个谣言就在帝都传起来了,因为涉及到你父亲时部长,所以这件事被政商两界当成了话题。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无人不晓。我想你就是那段时间听到的,但你不敢向你父母证实对吗?”
“当然不是,我有什么不敢的。”她噘唇吸了口气,“当时满帝都都在传时豫不是时家孩子,是妈妈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的谣言,我听了自然非常生气,就回去向他们求证,我妈妈没生气,倒是我爸反而把我骂了一通,说谣言止于智者,还说外面的人乱嚼舌根也就算了。连我这个当女儿的也不相信他们,总之我爸特别生气,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敢问过这个话题……”
“好了,不说了,看得出来这是你的伤心事,不提也罢。”他体贴的按住她的红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嗯,不提了。”
她重新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道:“不管时豫是不是我弟弟,反正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我亲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把我当姐姐,我把他当弟弟。自从时家出事后我和他相依为命,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时豫怎么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有时泰铭出事后,在逃至今的时母任玉婵。
但她绝口不提。
可见她恨任玉婵,恨她的一走了之。
男人大掌拍着她的背,少顷他顿住了动作,停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看他:“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他抬起另一只手腕看时间。
她声音变小:“几点了?”
“八点半了。”他扶着她的柳腰,在她脸蛋上亲了亲,脚步随即往客厅走去,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又把做饭时挽上去的袖子一点点拉下来,扣上宝石袖扣。俨然又变成了白天那个优雅从容、高高在上的薄总。
她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完成一系列离开前的动作。
他抬起眼:“怎么这副表情?谁又惹你了?”
上一刻还抱着她为了两套一模一样的床上用品吃醋呢,下一刻就要走人。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情调,就不能多留一会儿陪陪她?
她脸皮薄,又不好意思开口,抿了下唇,硬梆梆的语气说:“没谁惹我,慢走,不送。”
听她这么一说,他反而迈步过来,仔细瞧着她的小脸,喉骨里溢着笑:“不希望我走?是谁今天死活不允许我过来的,说要忙这忙那,没空陪我?”
“薄允慎。你坏死了。”她像只恼怒的小松鼠一下蹿到他身上,手指抓着他的衬衣,踮起脚尖,往他薄唇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大不小,男人低低的笑,迅速反客为主,含住她的唇吻了回去。
她膝盖还疼着呢,无法支撑太久,顺势将身体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任他缠绵深吻。
这个吻结束后,他手指摸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沙哑:“真想我留下来?”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红唇轻张,调整着呼吸。
“要想我留下来也行。”他曲起的手指改为刮她的脸颊:“时豫回来后,你先公布我是你男朋友,这样给他一个心理缓冲的机会。”
“……”
她认真想了想,摇头:“不行,时豫就回来几天,何必这么麻烦。”
他嗓音仍在笑,但脸上全然没了笑意,眉梢带着捉摸不透的意味,“也就是说,你想把我一直藏着,藏到他走,藏到他毕业。还是藏到他工作?”
听得出来他声音中浓浓的讽意,她望着他,脸蛋绷紧:“薄允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我说了,他是我弟弟。他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害怕我被人骗,这样有问题吗?”
他薄唇掀了掀,语调淡得没有异常,“你是说我会骗你?”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时豫想保护我。”
“哦?”他哂笑,不疾不徐的问:“连你自己都怀疑他不是你弟弟,你觉得他会听不到那个谣言?”
“不会。”她很笃定:“时豫十岁左右就被送到国外读书,他每年回来的时间也就寒暑假。当年谣言起来后没过多久就平息了,等他回国的时候已经没人讨论了。所以他肯定不知道。”
“你确定他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时初晞呼吸急促,她快要被这个男人莫名的对时豫的敌意给气死了,想也没想的就推开他,转过身胸口起伏:“那你走好了!我才不想留你。”
男人一言不发,脚步声往门口消失。
“……”
直到大门合上,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向门口,他……他居然这样走了……
心里气得要命,随手抓起旁边的花瓶想要砸下去,举到半空中又停下来,她虽不会鉴定古董,不过时泰铭以前喜欢收集这些玩意。她多少也能看得出来这个花瓶年代久远,不是赝品也不是什么仿品,这一摔下去可是不少人民币。
放在以前,她在时家摔过不少时泰铭的东西,但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一不高兴了就耍性子的时初晞。
花瓶被轻轻放回原处,她气呼呼的进了浴室,褪下衣服洗澡。
膝盖受伤,她怕碰伤口,洗得很慢,等她洗完出来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的事情了。
刚才太生气,也没拿睡衣,反正公寓里也没人,索性裹了浴巾边擦头发边出去。
脚步刚到卧室门口,大门处传来动静。
她以为听错了,停下脚步仔细听,紧闭的大门突然就打开了,男人手中拿着钥匙,面不改色的跨步进来。
片刻怔愣之后,她问道:“你怎么有钥匙?”说完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这套公寓是他的,他有钥匙也很正常,但这公寓她和他签下了合约,现在她拥有居住权。
薄允慎进门换鞋,手上的小型旅行包搁到旁边的布艺矮凳上:“你不是要我留下来陪你的么,这里又没有我的日用品。我回车上取过来了。”
一听就知道他过来的时候就买好了放在车上,那他刚才还故意骗她,时初晞恼道:“薄允慎,你讨厌死了!这么逗我好玩吗?”
他动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笑出声来,“我要不那么做,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我留下来。”
“谁想要留你,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她恼羞成怒,顺手就把手中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他身上。
他稳稳的接个正着,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火热的目光又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裹胸浴巾。
她被他看得耳根子发热,全身发烫,下意识的双手抱在胸前。脚步往卧室退去。
男人哪里容得了她躲,高大的身影挤进来,将她抱了个满怀,用力啄了下她的红唇:“嗯,是我想歪了,也是我不想离开,这样行了吗?”
他分明就是在取笑她,她身上只有浴巾,不敢挣扎,怕掉,腮帮气得更鼓了:“不要笑了,再笑我真的赶你出去。”
他俊脸上铺满了笑意,放开她。动手开始解衬衣最上面的钮扣,漫不经心扫过她的眼角多了几分邪肆:“唔,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赶我,如果一不小心动作太大,身上的浴袍掉了,对于我来说可是福利。”
“才不会,我系得很紧。”她一看他脱衣服就紧张,不由自主的后退。
她一后退,他就逼近,不紧不慢,像狮子在逗弄嘴边的猎物。
眼看身后就是床,她退无可退,拼命咽口水。
而他到了这时候停了下来。没再进一步,可她太紧张了,判断失误,身体没稳住,失去平衡往床角摔去。
他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带,然而惯性过大,他被她带着双双跌进床褥里。
几乎在同时,薄唇落在她的下巴,又辗转轻咬她的耳朵。
“薄允慎,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吗?”
时初晞推了下压在身上亲她的男人,哪里推得开,他们刚刚吵过架,就突然没事人一样亲热起来,她实在是没心情。
他反捉住她的小手按在身侧,沉沉的笑:“你洗得这么香,身上又穿这么少,我要是见了没感觉,岂不是柳下惠?”
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难不成你这么亲我是为了证明你不是柳下惠?”
“我是不是柳下惠,你和我做了那么多次,你会不知道?”他俯在她耳边吐气。
她脸红了。
他的吻想要往下,她不惜用受伤的膝盖一起踢他,恼火的叫着他:“薄允慎!”
他停下来,呼吸粗而紊乱,俊脸与她仅有一指距离,狭长的眸微微眯起:“从现在起我可以不逼你向时豫公布我们的关系,但如果被他发现了,别怪我。”
“好,只要你不主动出现,故意透露,被他发现我不会怪你。”时初晞短暂的思考之后,如是说。
他抬了抬眉峰,算是和她达成了共识。
被褥凌乱不堪,女人脸蛋酡红似火,雪白笔直的双腿从浴巾下摆露出来,狠狠的撞进了男人的视线,喉结滑动,动手替她整理好,转身进了浴室,不久后传来水声。
时初晞手指梳理着半湿的长发坐在床上想事情。他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别看时豫比她小,却是个心思慎密的小子,但愿他回来的这几天,她能瞒得过去。
下一刻,她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浴室,他不是没和时豫见过面吗?怎么会对时豫那么了解?
从行李箱翻出睡衣换上,又翻出电吹风,很快把头发吹干。
她躺在床上,留了靠门的那一半位置给他,耳朵里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情复杂的想着这算得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居然不知何时陷入浅浅的睡眠。
然后她听到浴室门的声音,他的脚步声。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了,她愣了愣,睁开眼坐起身,俊美笔挺的男人蹲在床边,他手边摆着打开的医药箱,她先前公寓里没备,这医药箱应该是他特意带过来的。
她膝盖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有点渗血,一见他拿棉签她就忍不住想要躲。
他的大手按住她的腿不让她乱动,仔细查看,眉头拧紧,“怎么才半天,又弄成这样?”
他洗完澡眼镜摘下没再戴回去,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显露无疑,细长的黑眸极其锐利,说出的话让人莫名有种畏惧,不敢吭声。
“这是我让应翎找的专门针对伤口愈合的药,会好得比较快。”
他从医药箱里拿了棉签和药膏出来,将药膏挤在棉签上,再均匀涂抹在她伤口上,低头的侧脸温柔,教人心动。
许久没听到她声音,他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很疼?”
她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没有,不怎么疼。”
确实不怎么疼了,他的药膏还挺管用的,擦在伤口上面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怎么不敢看我?”
“没有啊。”她嘴里这么说,脸却没转向他,故意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我要睡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没戴眼镜的时候比他戴上了还要帅,帅到令她心跳不止,想要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