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他就在前方展开双臂,等着她将一颗心无保留奉送。
沅止在她耳畔慢道:“若我现在、此刻就要吻你,你会如何?打我?骂我?还是赶我走?”
他未用敬语,而是以一个男子对女子的语态,丝绒般的轻言细语,如同情人细腻的情话。说着,他双唇轻轻在她后颈印下。
许久未有的亲密惹得澧兰浑身一僵。他唇依旧微凉,可触碰的每一处都炙热得仿佛要灼烧起来,那热度融入肌肤,导向百骸,通体酥麻。
“你若不阻止,我便当你默认了。”他齿间掠过颈边,在她耳垂停留片刻,似咬似啄。
澧兰心脏受不住地噗噗快爆裂,她赶忙转过身,抓住他衣袖撑住身子,抬头望着他,再不阻止怕是真会失控。
“阿止……”本是一句开场白,却因明显的情动透着刚睡醒般的低哑。
沅止垂眸,她蕴春含波的眸子闪着潋滟水光,更令他难以抗拒,好似她眼中的水波随着眸光的闪颤,一层层荡在他心间。
他插了话:“师父可以别说我不爱听的话吗?只说方才那句好吗?”
澧兰茫然:“方才那句?”
“对。”沅止轻捧她脸:“你说的,让我一遍遍吻过你。”
下一瞬,在澧兰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落下了吻。因她嘴巴微张欲言,他顺势放舌直探,风卷残云般掠夺她呼吸,粉碎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沅止因她的顺从而狂喜,便是吻得不再克制,迅猛强势。
此刻的他如同干涸许久的大地,而澧兰就是那恩泽而下的雨露,强烈的渴求本能催使他,要将她汲取殆尽。
待察觉她呼吸急促不稳,沅止才渐渐放慢了步调,含着允着,时而嬉戏她小舌。
澧兰早已丧失推开他的能力。他太清楚如何慑取她心魂,迷魂她神智。这几年他都顺着她,她便以为他定是听话的,以为自己能把控他的感情,能安然无恙静心度过这十五年。
可终究她还是最容易被迷惑的那个,只要他认真一分,她便十分无力。
澧兰被吻得两腿虚软、迷糊得找不着北时,沅止终于放开了她。他拇指轻抚她艳红脸颊,揉不厌般反复流连。
“徒儿不会逼迫师父,徒儿等师父愿意敞开心扉。”
澧兰气恼地剐他一眼,还好意思说不会逼迫她,方才那半强迫的吻是她自己送上去的不成?
澧兰推开他,快步上床盖上被子,见他抬步要走来,她喝道:“你若敢再踏来一步,为师立刻离开!让你找不着!快去睡觉!”
这有点孩子气的威胁却十分管用,沅止听得是半步也不敢再靠近,乖乖绕过屏风躺回床上。
澧兰背过身,暗暗腹恻:自己咬牙憋了十二年,努力忍了十二年,险些被他一吻打翻!要是这次塑元期出了差错,那也是他活该!
真是……坏透!
***
澧兰属于气来得快也消得快,尤其对沅止,哪里会真的同他怄气。说来呢,现在怄了气不给他好脸色,等三年后他恢复记忆,指不定就会一个一个同她好好算账。
所以澧兰对他潜意识里还是多少提防,大抵是觉得他有时候会对某些事表现得极其小心眼,可不能被他揪住把柄,即便这个把柄小得跟尘埃般,在他眼里随时能放大成高山巨石。
然而这几日,她总觉得有道不清不明的视线时不时往她后脑勺投射。
可这院子只有她和沅止两人,这诡异的视线是出自哪里,显而易见。
今日春阳甚好,澧兰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帮沅止缝制发带,忽而她脖颈一瑟,又是那道视线!
她迅速转头望去,只见前方银杏树上,沅止正靠坐在树干上看书。
澧兰定睛观探,他看书时没有半敛眼,显然不够专注。
澧兰放下针线,朝树上飞去。轻步落在树枝,隔空就将他手上的书给夺了过来,晃了晃手中书:“看书不专注,还不如不看。”
沅止抬眼望向她:“师父怎知我不专注?”
她可不会说是因为多次观察过他看书的样子才得出的经验……澧兰不同他绕弯子,直问:“这几日你总盯着为师后脑作何?为师的后脑是开出了花吗?”
沅止被她这话逗得抿唇笑了会儿。见她几分严肃,便敛了笑站起身,踏着她脚下的树枝缓缓走至她身前。
拨开她眼前遮挡的银杏叶,沅止似笑非笑问道:“师父真想知道?”
他话语轻缓柔和,但澧兰总觉得透出一丝不太愉悦的凉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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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到阿止为啥盯着她后脑勺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