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星火蔓延（1 / 2）

长白山的雪停了。

陈青山站在崩塌的青铜门废墟前，脚下是无数碎裂的青铜残片，每一片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张老道蹲下身，拾起一块碎片，指尖刚触碰到，那碎片就化作一滩银色液体，渗入雪地消失不见。

"麻烦了。"老道眉头紧锁，"'源质'开始扩散了。"

天空中，那些蒲公英般的银色光点已经飘远，像一场无声的雪，覆盖着整片山脉。更远处，几个光点正朝着人类城市的方向飞去——哈尔滨、长春、甚至更远的北京。

小曼拖着伤腿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拎着半截猎枪："青山！那些追兵......"

她的话没说完。身后的林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是之前那些追捕他们的各方势力。陈青山循声望去，只见林间闪烁着诡异的银光，几个穿橙色防寒服的人影正疯狂抓挠自己的脸，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别过去！"张老道一把拉住陈青山，"他们已经被'源质'寄生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个日本忍者冲出树林，他的左臂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铜色，五指融合成锋利的锥形。更可怕的是，他的天灵盖自动掀开，大脑表面覆盖着不断增殖的银色物质。

"陈......桑......"忍者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救......"

他的眼球突然爆裂，取而代之的是两朵微型青铜花。张老道叹口气，袖中飞出一张符纸贴在忍者额头。符纸无火自燃，连带着忍者的身体一起烧成灰烬。

"看那边！"小曼突然指向天空。

一颗银色光点正缓缓降落在远处的天池水面。接触湖水的瞬间，光点爆开，无数银线如蛛网般扩散，所到之处，湖水立刻凝固成青铜色的固体。

"它在改造环境。"张老道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六百年前，长白山曾经有十分之一的区域被'源质'转化。我们花了三代人的时间才勉强封印。"

陈青山摸向胸口——那里的龙心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个山字形的疤痕。恍惚间，他似乎能感应到全球范围内正在发生的异变：某个实验室里的青铜碎片突然活化，吞没了整栋大楼；博物馆的古代兵器自行飞起，刺穿警卫的胸膛；甚至深海之下，也有银色光点正在唤醒某种沉睡的巨物......

"白小雨呢？"小曼突然问。

陈青山摇头。太空中的最后一幕仍历历在目——她化作银光冲向青铜球体，然后......

"她没死。"张老道突然说，"那把'活钥'已经和'源质'本源融合。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她完全被同化前，回收所有扩散的碎片。"

地面突然震动。远处天池方向，凝固的青铜湖面裂开，一棵通体银白的巨树破"冰"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树冠展开的瞬间，方圆十里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包括小曼的猎枪瞄准镜——镜片自动裂开，生长出细小的青铜晶体。

"青铜树在建立信号塔。"张老道从怀中掏出个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它要召唤更多的......"

老道的话戛然而止。罗盘"啪"地炸裂，碎片划破了他的脸颊。但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银色的液体！

"你......"陈青山猛地后退。

张老道苦笑："六百年前那场大战，我早就被污染了。靠龙虎山的'龟息丹'才苟活至今。"他掀开衣襟，腹部已经半透明化，内脏表面覆满青铜丝，"现在丹药效力将尽......"